司命來找殊年的時候,殊年正在一堆柴火麵前做飯,嗆人的氣味飄到了司命鼻中。
“咳咳……咳……”
聽到咳嗽聲,殊年才曉得原來是司命星君來了,司命按理說是很忙的,哪裏有空管她這個墜了誅仙台的小仙?
她抬也不抬頭,隻是自顧自燒著柴火,覺得晾司命晾的夠了,殊年才淡淡的問:“平日裏忙的不可開交的司命星君什麼時候也會管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了?”
司命有些焦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當年是仙界不顧一切將她退下誅仙台導致她修為盡廢。
就連那張被天華上仙稱之為禍水泱泱的臉也被誅仙台罡風劃傷,無藥可醫。
就在右眸下麵不遠,乍一看起來很是嚇人。
本來就是仙界欠別人的,司命怎麼能開的了這個口?
躊躇了一陣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殿下……”
司命一句話剛剛開始兩個字就被殊年毫不留情地打斷:“什麼?什麼殿下,我是一個凡人。”
“可……也罷,仙君此次派小仙下來尋姑娘,希望姑娘還能回去。”
殊年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燒柴火行為,反而饒有一番興趣地看著額頭上冒著冷汗的司命。
“哦?仙君真這麼說?”
司命輕輕抹了一把冷汗,語氣略帶有一絲尊敬地說道:“是真的,小仙怎麼敢騙姑娘呢?”
殊年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卻沒有說話了,還是燒著柴火,過了良久,殊年才淡淡開口。
“當年仙君聯合眾仙將我推下誅仙台,我差點神形俱滅,我沒有埋怨過任何人,如今仙界出了事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換了你,你還會回去嗎?”
司命閉了閉眸子,確實是仙界對不起她在先,可如今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道歉,仙界性命垂危,魔界界主點名要見這位殿下,迫不得已仙君才命他下界來尋找殊年。
“姑娘,這事兒確實不能耽擱了……魔界界主點名要見您,否則仙界就會血流成河……”
殊年放下手中的柴火,洗了洗手,菜刀,一手拿菜一手拿刀“刷刷刷”切了起來。
“仙界覆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是凡人,就算去見了那什麼勞什子的魔界界主也是白搭,司命,你後這些事情就不勞煩你給我傳達了,我拒收。”
司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若是仙界在幾年前心存一份仁慈那今天的局麵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可……”司命頓了一頓,似乎隻有一個辦法了,找到殊年的軟肋。
“可姑娘,您的丫鬟青衣還在仙界等著您回去呢,你若是不回去,魔界開戰,傷及無辜可就不好了。”
殊年聞言嘴角楊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卻依舊那麼耀眼那麼奪目。
“你那激將法來威脅我?恭喜你成功了,不過……我現在可是一點修為也沒有,去了仙界又能做什麼?見一個魔界界主?莫不是仙君為了哄騙我回去想出的法子吧?”
用青衣來威脅殊年,不得不說,司命這一步棋走得危險,縱然誰都知道殊年視青衣為親生妹妹,比自己的命還看的貴重,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可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殊年隻是普普通通的一介凡人,並沒有什麼靠山和實力。
她沒有辦法護住青衣,甚至她連自己的安全都沒有辦法保護。
司命鬆了一口氣兒,魔界界主可是個凶狠殘暴的主兒,若是哪裏惹著了,憑現在的仙界哪裏敢去冒犯?
“那姑娘我們現在就走吧。”
殊年意味深長看了急匆匆的司命一眼,眯著眼笑著說:“何必這樣急?你等我將菜做好吃過之後再走也不遲,你是神仙自然用不著吃飯,可我不一樣,我是凡人我要吃飯。”
司命也不知道說什麼,他總不可能不讓殊年吃飯吧?萬一這祖宗兒一生氣不去了呢?
他找誰哭去?
殊年不緊不慢地把飯吃完,又收拾了收拾,最後凝重地看著司命:“你說……若是我回了仙界這張臉會不會把仙界眾仙都嚇著?”
這話倒把司命嚇住了,這傷疤乍一看很是嚇人,其實看久了也養眼,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特別好看。
因為罡風肆虐,右眸下麵就像是開了一朵血色的花一樣,雖然有些瘮人,但畢竟要比單單調調的傷疤好的多了。
“行了,司命走罷。”
“好。”
司命考慮到殊年如今是個凡人,怕被仙界氣流衝擊到便在殊年周圍凝了一個保護罩一樣的東西護住殊年。
殊年隻是淡淡一笑,對她好的人她自然記在心裏頭,對她不好的人,輪回劫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是要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