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一行的,沒一個好下場。
你要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決定你生死的權勢之人。
你也要相信,即便是死的下場,也許都是一種幸運,好過生不如死,苟延殘喘地活在社會最陰暗惡心的角落裏痛不欲生。
我叫孟蝶,這是孟姐給我取的名字。
在這裏的女人都跟孟姐姓,孟姐是這條花柳街最有地位的媽媽,也是這煙坊斎的主人。
“孟蝶,你今天跟我出去接待,雖說是頭一次,你可別給我臉上抹黑,放聰明點!”孟姐依在門邊,敲了兩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確實知道,這一天總歸是要來的。
孟姐隨手一丟,甩給我一件bao lu 無比的蕾絲裙。
雖說我年滿二十,可我之前一直是在煙坊斎當苦力的下人。
當年把我買進來的孟姐跟我說過,二十歲就得幫她攬客賺錢了。
跟在孟姐身後,我覺得這樣的裝扮很尷尬,卻不得不紅著臉勉強走到接客的大廳。
大廳的水晶吊燈把整個煙坊斎照得一片橙紅色的亮,正好襯托了這地方的糜爛。
我看見門外停下一輛輛的豪車,陸續來了很多穿著大牌的男人。這時門外突然來了三輛車,每一輛都價值百千萬。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駕駛座下車,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隻見一條大長腿踩在司機的腳上下了車,隨之出現一個目光深邃的年輕男人。
這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竟有這陣容必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人物。
“天呐,這不是穆大少爺嗎?好久不見您來了,我還以為是我們姑娘不討您喜歡呢!”孟姐看到這個男人,眼睛突然閃得老亮,連忙笑嘻嘻地迎上去。
雖說這男人長得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英俊,可我也不敢多看,傻頭傻腦的跟在孟姐身後,低著頭麵帶僵硬的微笑。
男人沒有搭理孟姐,隻是走到我麵前,我躬身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
“新來的?連聲爺都不會叫就算了,難道連怎麼笑孟姐都沒教過你嗎?”男人伸手用食指撩起我的下巴,我有些不知所措。
“穆······穆爺。”我用力扯出一絲甜膩的笑,隨之喊出了這種用金錢讓人屈服的稱呼。有錢的都是大爺,這就是規矩。
這個姓穆的上下打量我,放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我偷偷瞟了一眼,他的手指修長又幹淨。
孟姐一個勁地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賠笑討好這個姓穆的。
“喲,新來的貨?孟姐什麼時候有這種上等貨,藏著掖著不對啊!這裏的女人不就是用來取悅我們的嗎?”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叼著一根雪茄,把煙霧吐在我臉上。
“這不是張總嗎?您看您說的,這本是個下人,我今天才讓她出台接客呢,您看嫩不嫩?今天才滿十八,還是個雛呢!”孟姐手搭在那個老男人的肩上,又是摸又是蹭的。
我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是被這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挑上了,我豈不是要惡心一輩子!
“孟姐,你不是說讓我隻坐台不出······”話還沒說完,孟姐便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給我閉嘴!白養你吃喝好幾年,這可沒你說話的份!”孟姐丟下沒抽完的煙頭,用不當人看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