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野隨著礦燈亮度的提升一下子清晰起來,那是一串無法形容的蠕動生物,看著有些像是將一串細長的蜈蚣剝開了,露出裏麵的血肉一樣。但是我怎麼感覺這串肉還活著,難道是這個生物一般的東西就長成這樣嗎?想到這裏,我一下子坐起了身子,剛一坐起來,我發現我的額頭疼得厲害,那種感覺就好似是一顆榔頭“咚!”的砸到了腦殼一般的疼痛。
我揉著腦袋,看清了四周的景象,我沒有移動,依舊坐在之前那個地方,但是龍眼卻正像一個外科大夫,將一隻戴著緊手套的手,大膽的伸進了沃理的屍體的肚子裏,手輕輕地在沃理的腸道裏攪動著,不知道在摸索著什麼。忽然,他臉色一暗,從那被割破的肚皮裏拽出了一串血紅色的肉筋一般的東西,我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隻是看著很別扭。
沃理的肚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劃痕,但是那道劃痕並不是用冷兵器劃成的樣子,所有的冷兵器,比如刀,劍,匕首一些兵器的刀刃,劃到人的皮膚上麵時,劃痕的傷口兩側,都有一些紅色的條紋,如果單純的要看見,是看不見的,必須要是在傷口很久後才會出現。
我身上傷口已經不少,現在那道疤痕上麵還有一層血紅的印跡,但是已經逐漸的消退。可沃理的肚皮上麵,全然不見什麼血紅,我很懷疑龍眼是怎麼劃開他的肚子的。龍眼見我醒了過來,一開始並沒有說話,我看著他在沃理的肚子裏攪動了有半個小時,他從沃理的肚子裏拽出了有將近四十條那種叫不上名字的血肉,最後他看了我一眼,褪下蘸滿了鮮血的緊手套。
他剛一把手套摘下來,我就看見了在他的指甲上麵,有一層細白的肉皮,我看著這肉皮,逐漸地開始想到了什麼,忽然我腦子就是一愣。這老頭子是用指甲把沃理的肚皮給割破的?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這怎麼有可能用指甲把人的肚皮劃開?他即使道行再深,功夫再高,也不可能爐火純青到了這種地步啊,他又不是神,他的指甲怎麼這麼鋒利?況且沃理這個胖子,肚皮上麵都是油,即使他沒有一百七十斤也差不了多少,人的肚皮一般是半厘米到兩厘米左右,這屬於正常的範圍,但是一旦超過了這個範圍,就屬於肥胖了,況且這家夥怎麼說也得有一百七十多斤,他的肚皮至少有三厘米左右,三厘米是一個什麼概念?兩個指甲蓋那麼長。
假設這是真的,那麼沃理的肚皮就被龍眼一小塊指甲給切開了,我操,那我可得小心點兒了,誰知道這老頭子會不會有精神病之類的頑症,一個指甲蓋就能殺人。我真想不到我要是把他給惹了,他會以什麼方式來對待我,想到這裏我發現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個人太可怕了,我不得不這樣說才能讓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一點。龍眼見我久久未語,顯然是對我的舉動感到不解,他反手一撐地麵將我給拽了起來,隨後彎下腰去撿起來一串黏糊糊的蟲子一般的生物,我看到那東西還在蠕動,不由就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他對我道:“這東西叫做屍油,他是這個男人死之前吞噬下去的蟲子,就是那些屍蠡鑽進了這個男人的咽喉裏。等到他死了之後,屍蠡開始在他體內變異,產卵。在之前的時候,你看到的那群屍蠡,都是又細又長的蟲子,你再看這個蟲子。”他指了指手裏的那一串蟲體,“有沒有發現這這個屍蠡不對勁了,我想你肯定知道什麼叫做結交動物,這群屍蠡鑽進沃理的體內以後,雄性屍蠡和雌性屍蠡相互結交,以致產卵,然而這串蟲子,就是兩個屍蠡結交以後的形狀。”
我皺皺眉頭,不對啊,這怎麼也說不過去,這明明是一串,我根本看不清楚,因為那上麵全是人血覆蓋著蟲體本身,龍眼似乎也瞧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繼續道:“我來給你普及一下科學知識,每當一些特殊的蟲體生物交配的時候,它們的身體都會有一層鱗狀網膜的結構,每當交配時都會將這層結構收縮,我說的意思是,這些屍蠡很有可能就是在交配的時候死亡的,所以你才會看到這麼惡心的東西,經過幾個小時的醞釀,沃理屍體裏麵的蟲子就化成了屍油,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東西。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沃理一死,這些屍蠡也會跟著一起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