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的預感不幸地成了現實,父親去了一整天,回來後就把自己關上書房裏,誰喊他他也不答理,一直到第二天他才像個沒事人似的和鈴蘭和夫人說笑,鈴蘭問起昨天是怎麼回事?鈴老爺怎麼也不肯說,隻是借口自己身體不舒服不想說罷了。
鈴蘭看父親的表情,很平靜,這是一種故作平靜,可是眼神裏卻時刻流露著緊張與不安。
“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誰也不說,讓我分擔一下吧。”鈴蘭近乎於哀求,可是鈴老爺隻是微笑說什麼事也沒有,他準備告老還鄉了。
“真的嗎?太好了,回雲湖鎮吧,這樣我好照顧你和娘。”鈴蘭驚喜地說道。
“好,明天我就寫辭呈。你和你娘看家裏能帶的都帶著,不能帶的就變賣了。”
在以後的幾天裏,鈴蘭和夫人都歡天喜地地收拾著,家裏顯得很是熱鬧,他們隻顧自己忙了,也就沒有在意鈴老爺。
“娘,終於把這些事搞定了,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太好了,我去告訴爹去。”鈴蘭拉著母親的手向父親的書房走去。
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父親趴在幾案上。鈴蘭和母親相視一笑, 以為父親是睡著了,鈴蘭要嚇一下父親,她躡手躡腳地走到跟前,剛想張開嘴巴,就驚訝地發現幾案上父親的嘴邊流淌著鮮血,都凝固了。
鈴蘭扳過父親的身體,身體都冰冷了,臉色灰青,嘴唇發白,還有血跡在嘴角。雙手青筋暴露 ,下麵壓著一封信。
母女倆抱著鈴老爺嚎啕大哭起來,下人聽到哭聲趕緊跑了過來。膽子大的下人伸出手指在鈴老爺的鼻子下示了一下,已經沒有呼吸了。
“夫人,小姐,節哀順變吧,老爺去了。”
“不,爹,你這是何苦呀。”鈴蘭死死不放開父親的身體,下人隻好站在旁邊看著難過掉眼淚。
再不願麵對的,終將還要麵對。鈴蘭想父親看來早有死的心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辦完父親的後事後,鈴蘭這才想到那封信。她找到後打開來看。信中父親向她懺悔,雖然他和江灣的大哥都是棋子被人利用著,但大哥確實是死於自己之手,現在他沒有臉麵回雲湖見江灣,隻能以死謝罪,到那邊去跟江灣的大哥謝罪了。他讓鈴蘭不要再和江灣生氣了,好好過日子把夫人照顧好就行了。
“孩子,你別傷心了,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了,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夫人淡淡地說道。
“娘,你在說什麼,你明明知道爹會走極端,為什麼不阻止他呢?”
“一個人帶著良心的自責與不安的活著會很累的,死是一種解脫,再說了,為朝廷賣命,這棋局上的棋子又有幾個有好下場的,都是命,注定的,江灣的大哥是這樣,你爹是這樣,誰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娘,聽你這話,好像這背後有大陰謀是不是?”鈴蘭好奇的問道,夫人讓她別問這麼多了。
“孩子,人生中有許多問題不知道答案比知道答案要好的多,你爹這樣做就是希望把一切都帶走,不希望再有人為此而受到傷害了,孩子,回去後,和江灣好好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