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摸上懸崖,令人驚奇的是,這時候山路上燈火通明。數不清多少輛的警車車燈都打亮著,把並不算寬敞的山間道路照射得如同白晝。
“你們,你們還等什麼?難道等我兒子自己爬上來嗎?快組織人手下去營救啊!求求你們了。”憤怒的聲音充滿了無奈,也飽含了對兒子的濃濃愛意,那是徐鵬的父親徐程。他正怒形於色地衝著一臉難色的警官咆哮。從那警官的肩章來看,應該是警察局局長。
其實,得到了警察局傳來的兒子墜落懸崖的消息後,徐程放下了手頭的事情便急匆匆的趕到了這。可要命的是,漫長的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一大群警察竟然都沒有拿出來一個可行的救援方案來。這不明擺著等著給自己的兒子收屍嗎?是可忍孰不可忍,徐程這才生氣飆的。
警察局長倒是冷靜,說不出是案子辦多了見得人多,還是什麼的,總歸是挺冷靜的,無奈地攤手,道:“徐先生,請你冷靜一下,你看,我們這不一直在努力嘛,這也是沒辦法,得按程序辦事,已經申請了救援車,別擔心,最多再有十五分鍾就到了,到時候令公子就有救了。”
從徐程樸素的打扮來看,應該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可是兒子是心頭的肉,關心則亂,沒了兒子就沒了一切,那還顧得上那麼多,自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狗屁解釋,怒吼道:“按程序?什麼狗屁程序要拖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吃幹飯長大的?救人如救火,這道理都不明白?哼,如果因為你所謂的狗屁程序,實際上是故意拖延推卸職責,導致我兒子因為無法得到及時救治而產生什麼嚴重後果,那你就等著我的起訴書吧!”
這時,一雙因為常年工作,變得不再有任何細膩可言的手輕輕挽住了徐程。她是徐鵬的母親安雅。她柔聲地安慰丈夫道:“徐程,咱們就不要打擾警察先生做事了。如果兒子真的……那也隻能怪咱們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如果咱們能再努力一些,哪怕是能買一輛磁懸浮車,每天接送兒子的話,也不會出這種事情的。”可剛一開口,自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哽咽了起來。兒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在場的所有人,有誰能比她更傷心呢?
徐鵬站在懸崖邊凸起的一塊兩米見方的石台上,靜靜地看著,經受父母對自己的濃鬱的愛的洗禮,那是一種享受,毫無保留地湧入了他的身體。感動瞬間便流轉全身,他暗暗了一個誓“就算是命丟了,也一定要讓爸媽過上幸福安逸的生活”。
想了想,徐鵬決定演一場戲,要不然平靜地出現,一定會被懷疑是怪物的,於是仰天大喊了起來:“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
聽到了呼救聲,上麵的警察們想不行動都不成了,一下子亂成一團,放繩索的、跑去找救護車的,亂哄哄的,倒是不敢怠慢。說不清是人性本善還是徐鵬父親指責起了作用。
警察局長的臉色則變得難看極了。因為徐鵬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布局。今晚的事情,朝徐鵬下手的五個孩子的家長已經先行跟他招呼過了,用兩百萬的高昂代價請他稍微做點手腳,比如說把證物——徐鵬那輛少了刹車芯片的磁懸浮摩托車調換或處理掉,然後再確保當事人徐鵬沒有一絲半點活過來的希望。這樣的話,既沒有物證,又死無對證,到時候隨便安個交通意外的名號就可以結案了。
也因為收取了賄賂,他才故意拖延時間,目的便是為了調派自己的心腹駕駛懸浮救援車過來。其實,所謂的救援,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真實的目的是一旦現徐鵬沒有死,那麼在懸崖穀底,再動點手腳,確保徐鵬永久保留秘密。可是,懸崖邊該死的石台攪了所有的計劃。不但兩百萬打了水漂,現在更要跟那五個家庭劃清界限。法不容情,要是趟入這潭渾水中,一輩子的辛苦努力就得付諸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