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絕技嗎?”擂下有人驚聲說道,不敢置信。
“隻有築基期才能施展絕技……怎麼可能?可……如果不是絕技,這是什麼?”另一人顫抖著道,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所有人都感到全身冰冷,麵對這樣的攻勢,誰能取勝?
一刀斬下,整個擂台暴起一股洶湧衝力。猛烈的元力波動激蕩不斷,陳霄以燃燒自身潛力,借助蠻犀勁施展出了絕技驚濤駭浪,借來天地元力,橫掃擂台。
魏寒楓狂噴一口鮮血,身形踉蹌晃了出來。卻是尖利的吼叫道:“你打不到我!就算是絕技又怎麼樣,你沒有打到我!哈哈哈!”
陳霄譏笑一下,再次舉刀落下。
“第二刀!”
轟……!
魏寒楓的聲音,淹沒在了驚濤駭浪之中。
半晌後,元力波動散去,擂台上隻有陳霄一個人的身影。在他的對麵,魏寒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戰鬥結束之後,掌門燕龍且在門派中立了一把刀,說拔出者,可以領悟他的無上刀意。
但燕龍且說這句話的時候,隻是對著陳霄說的,所有人都明白,他是讓陳霄拔出這把刀。
……
三日後,陳霄正在演武場修煉,何太衝等人忽然走來,神情有些古怪。
何太衝看著前方陳霄的背影,苦笑一下說道:“陳笑天帶著一幫人正在演武場,想要拔出掌門的那把刀。”
弟子們大為吃驚,不解問道:“陳笑天膽子這麼大?”
何太衝神情中有些無語:“方才值守的執事前去阻止,陳笑天說掌門隻說讓陳霄拔刀,卻並未說別人不許拔,為何他不能拔?執事無可奈何,隻好來和掌門稟報,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這個陳笑天,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趙昂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段永嘲諷說道:“以燕龍且的性子,必不會反駁陳笑天這等小心思,想來隻好由他而去,此時這把刀說不定已經被拔出來了。”
何太衝臉色一緊,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未必。”
段永詫異的打量了何太衝一眼,奇怪問道:“你為何對陳霄如此有信心?”
何太衝說道:“不是對陳霄有信心,而是對掌門有信心……若他的刀如此好拔,燕龍且盛名,又怎會傳遍天下?”
“可是,如果陳笑天都拔不出刀來,陳霄更無可能。”
“沒錯!”衛淩霄也點點頭,歎息道:“陳笑天是門派最不世出的天才,若說能誰能領悟燕龍且刀中真意,我還是覺得他的贏麵要比陳霄大多了。”
早已聽了許久,弟子們也已知道發生了何事。衛淩霄這句話說完,陳域抬起頭來,很認真的說道:“師父,我霄哥也是天才。”
衛淩霄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說陳霄,不由有些好笑,溫和望著陳域問道:“你來說說,陳霄他到底如何天才?”
陳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隻是固執的道:“我沒法說,不過我就是知道,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霄哥更天才。”
一眾修士發出善意的笑聲,顯然頗為喜歡陳域這股為兄長出頭的勁頭,但他們卻無人把陳域的話當真。畢竟對於陳笑天,這些修士們還是非常了解的。
陳笑天出身豪門大閥,還有兩位天才的哥哥,都在有名的修行門派修煉
身為門派家主最小的兒子,陳笑天自出生就籠罩在兩位天才哥哥的光環之下,大公子陳極虎未至四十,便晉入金丹之境。二哥陳天更是修行界年輕一輩中的有名高手,更是深通兵法謀略,被門派中子弟敬稱為軍神。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陳笑天所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他卻是依舊強悍的延續了家主的優良血脈,十五歲入凝氣期,二十歲入築基中期。更是以區區築基修為,便徹底領悟了四級下品功法,也就是築基期級別的修行典籍“如虎刀訣”。
更是將如虎刀訣中的十三大殺招中的前五招掌握,此等悟性,端的是驚人。
若說這樣的人都不能學會燕龍且的絕技,那陳霄,就更不可能。
沒人輕視陳霄的潛能,但之所以他們並沒看好陳霄,原因就在於,從築基期到築基是一個坎。看一個人的潛力究竟如何,就必須要看此人在進入築基後,有多好的表現。
築基代表的是血肉、骨骼、經脈、血液、大腦甚至是皮膚毛發等的新生,進入此境界,才算是打開了人身溝通天地的大門,一個人的潛力才能真正客觀的去評判。
許多人進入築基期很早,但入築基卻很慢,甚至入了築基,實力卻也寥寥。那這個人日後的成長便很有限。反之,有很多驚才絕豔之輩,進入築基期和凝氣期很慢,甚至入築基也不快,但進入築基之後,卻是成長迅速,領悟力驚人,短短時間內便晉入築基期。又或是同在築基中,發揮出超越其他人的實力。這樣的人,日後才可能有極大的成就。
築基期和凝氣期進入的早晚,隻具有一定的參考作用,而築基的成長,才算是完全定型的判斷。當然並不否認,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進入築基期和凝氣期越快越早,日後成就便越好,但卻也有不少例外。而築基則基本無此例外,在此境界表現不錯之人,極少有後續成長不佳者。
眾人心中思緒俱各複雜,弟子們默默無言,也都想去盡快看一看結果。葉春秋的目光之中,更是燃燒著一團希望的火焰。
陳霄,就算你再強!你還能強過陳笑天不成?!
走進演武場,陳霄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在空闊的演武場上,插著那把看上一眼便覺得心悸的巨刀。在巨刀周圍,盤膝坐著七人。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陳笑天,但陳霄的目光還是第一眼就注視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也瞬即明白,燕龍且急匆匆帶自己來此,所為何事了。
竟然有人未經燕龍且允許便來擅自拔刀?這些人什麼來頭?
燕龍且麵無表情走到七人身前站定,一言不發。幾人的麵色都十分難看,緊張的起身朝著燕龍且行禮,不敢抬頭看他。隻有陳笑天慢悠悠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露出那招牌式的陽光笑容:“掌門,你來了!”
燕龍且沉默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輕輕一抬手。
啪!
陳霄全身一顫。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空曠的演武場上回響,陳笑天就像是一個遭受了重擊的陀螺,身形驟然失去了控製,原地快速的轉了兩圈,然後噗通一下坐倒在地。
陳笑天身邊其餘幾人,正是平時和陳霄作對的那些家夥。聽著這聲清脆的耳光,眼角餘光看著坐在地上的陳笑天,幾個人身軀忍不住輕輕顫抖,後背瞬即被冷汗濕透。
陳霄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異彩。
不是因為與自己爭搶拔刀的人被打,而是因為他親眼目睹了燕龍且的一次出手。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耳光,但卻已經足夠華麗,足夠震撼,足夠讓陳霄顫抖心悸。
太快了。
陳霄看的很清楚,在燕龍且抬手的時候,陳笑天便已經有所察覺,但就在他將要反應還尚未反應的一瞬間,燕龍且已經出手結束。
連殘影都沒有看到,陳霄隱約隻覺得眼前一花,燕龍且的手仿佛根本沒有動過,隻是輕抬起來又慢慢放下,陳笑天便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個耳光。
這就是燕龍且的實力麼?隻是冰山一角,還是說……一角都不算?
燕龍且平靜的拔開酒葫蘆,喝了一口。淡淡說道:“陳笑天,雖然你修為不錯,出身不凡,但這裏是我的門派,你是我門下弟子,再要囂張,我絕不輕饒”
陳笑天晃了晃腦袋,伸手捂著臉,吐出一口血沫幹笑道:“掌門,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孟浪了。”說到這裏陳笑天看向燕龍且身後的陳霄:“陳霄,我不會讓你拔出這把刀的,你也沒有那個本事!”
燕龍且譏諷笑道:“既然刀還在這裏,說明你也失敗了,你又如何知道,陳霄拔不出來?”
陳笑天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對陳霄戲謔說道:“小子……送你的這份大禮,滿意麼?”
陳笑天身後接任神情莞爾,忍不住抬頭望向陳霄,神情中有嘲笑可憐之意。
雖然門內比試證明了陳霄的市裏,但他們依然沒放在心上。別說是築基期,就算真的到了凝氣期,都未必能第一次便闖過十品難度!這個陳霄絕對過不去。
燕龍且沉默了一下,忽然嗬嗬輕笑。陳笑天從燕龍且的笑聲中聽出了一絲其他的意味,眼睛微微一眯。
陳霄上前幾步,走到了燕龍且身邊,衝著陳笑天一點頭,道:“能不能拔出來,你看看就知道!”
話語平淡無奇,但卻隱隱有絲凜冽。
陳笑天的表情僵住了,笑意凝固在了嘴邊。周圍的人齊齊瞪大了眼睛,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望向陳霄。
竟然,如此有信心?
幾人心中第一個念頭是不可能,但轉瞬一想,當著燕龍且的麵,這個陳霄絕對不會裝腔作勢,也沒這種必要。
幾人的神情有些猶豫,這小子真的有這個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