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知用潤物無聲滅掉紅蓮業火,此人若非盟友便是禍害!”風思染迅速將外散的靈息吸納回自己的體內,她催的過激靈息快速充入風體內,毫無章法得滋擾著靈源,風思染的心口開始隱隱作痛,額頭漸漸沁出冷汗,然而一切卻也為時過晚,灼燒出的孔洞邊緣有水汽漸生,業火之勢漸熄,雷霆之氣頻頻作響,瞬息泛著青紫光芒的天雷如傾灑的漁網,向陣中心的風思染兜頭落下,她的眼眸中映出青紫之光。
徘雲院內莞娘嘴角勾起幸福的微笑陷入美夢之中,彌塵看著空中翻飛的白衣,他手中的拂塵泛著青光,他對著盤旋在“墨麟”周圍的青龍一揮將拂塵搭在手臂上,向徘雲閣外走去。
手腕處的桎梏猛烈的激蕩,暮晚楓的靈息被擾的亂起八糟,心口處隱隱作痛,暮晚楓捂著心口處,試圖穩下激蕩的靈息,可他的腦中卻零零散散的浮現出一些影像。
暗紅色的血池中,浸泡著嬰兒手臂粗細的玄鐵鐐銬,鐐銬的另一端拴著一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手腕處的傷口向池中滴落著緋紅,女孩低垂著頭看不清麵容,身旁一中年女子表情貪婪的正用白瓷碗,舀著池中水。
忽然女孩抬起頭目光絕望如墮深淵的看著那婦人,嘴角掛起一絲乖戾的笑容,瞳眸染上妖異的紅色,空氣中彌漫著腥甜之氣,夫人痛苦的蟄伏在地,女孩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卷狂,竟與他記憶中的另一位紅衣女子重合。
風思染捂著心口單膝蹲跪在光蓮之中,殘陣的碎片混著金中帶紅的血跡,透過指縫隱約可見月白色衣衫上有灼燒過的痕跡,而法陣也因剛剛那一道天雷崩解掉,殘陣的碎片漂浮在風思染的四周。
緩了一會兒,風思染撐著站起身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跡,從袖中拿出白瓷酒壺飲了一大口,瞥了一眼遊弋在光障外的那隻“泥鰍”,青龍的周身布滿雷電之氣,無疑在光障之外又多了一道枷鎖。
“彌塵大師要將我烤成叫花雞嗎?是不是火候有點不夠!”
風思染的目光移向款款走來的玄衣男子,朱唇掛起一抹桀驁的笑容,眼神卻染上了淩厲之色。若用紅蓮業火,她必須進入息影之態,而此時靈息外散於業火中,她自身脆若薄紙沒有一絲防禦之力,此人沒有挑在業火外放之時將天雷,而是等她將靈息吸納會體內才動手,不知是君子隻為?還是自身修煉火候不夠。
“小夫人,你這一招夕陽晚照拆了半方閣倒是無妨,還請不要波及徘雲院,畢竟你也借住在此處。”彌塵對風思染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
“道長眼盲,怎知道我剛剛用的是夕陽晚照?”風思染語氣嘲諷的說道。
“你欺我眼盲嗎?”彌塵清冷的說道。
“打不過你,我便隻能當一個小人。”風思染嘴角的笑意漸深。
澄澈的藍色光芒伴隨著舒緩的琴音,從半方閣內傳出,盤旋著光蓮冉冉升騰飄入雲中。閣內,藍色的減字普懸停在暮晚楓的周身,他雙眸微閉,靈息源源不斷由指尖流向琴弦,左手的桎梏泛著忽明忽暗的光芒,耳邊是淡淡而又清靈的低語。
一道銀光從雲端直衝而下向彌塵而去,凜冽的劍氣擾動空氣,發出颯颯之聲,彌塵執起拂塵口中默念起咒訣,腳下一道光陣而起,青龍緊追銀光而下。
風思染拍了拍心口處焦灼留下的痕跡,指尖凝起一點如燭火般的靈息,懸浮的殘陣碎片如鏡麵映出那點點靈息,遠遠看去光蓮宛如裝著星鬥的口袋。
如蜂巢的傾覆之聲轟然,殘陣碎片衝破光障,一閃一閃的向雲中蜂湧而去,不過多時漫天彤雲密布,風思染一身白衣被染成緋紅,忽然那道銀光迂回向風思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