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入樺湊上來,問:“怎麼了?”
柯襯千定了定神,把信折好,深深地衝泥人飛子鞠了一躬,說:“謝謝您。”然後拉了拉孔入樺,轉身就跑:“沒什麼,不過我們得快點!”後麵付康久也跟著跑起來。君南哲和飛子打了個招呼慢騰騰走在後麵。
柯襯千領著一隊人走向杯老的房子。
他們站在門外的時候看到房簷上的貓咪,雍容華貴,柯襯千不禁失神。“那貓也真是蠻好看的。”像魔怔了一樣,孔入樺說。
君南哲笑笑:“孔少不急了?有心情看貓。”孔入樺狠狠瞪著君南哲,君南哲卻還在挑釁:“又想打了是嗎?懦弱。”
孔入樺眼看就發作,柯襯千攔住他,對付康久說:“敲門吧。”
門是陳舊的木板長門,敲上去回響悠久,透著靜謐。
無人應門。柯襯千隻覺得又遭受了耍弄。他不再忍耐,繞著房子轉了好幾圈,瞅準後院的牆壁老化就踩著脫磚的地方為踏腳點幾個魚躍翻過了圍牆。
孔入樺在外頭試了幾次翻不過去,喊著:“裏頭開開門吧阿千!”
依舊靜謐。
孔入樺便又開始了嚐試。
柯襯千跳進來的地方是後院,雜草重生,一眼望去碧綠油油。他看著鎖了的大廳後門,歎了口氣。
柯襯千走前去敲那些窗戶和門,無一緊閉,沒人應答。
陽光照在他身上,他卻好像裸身被丟到了西伯利亞。他心中隻感到奇異的平靜。
這人也沒有了,還要怎麼去找楚雲落呢?去雲南嗎?雲南的哪座山頭裏呢?如果不找了,又是怎麼樣呢。
柯襯千臉上一涼。太多了,眼睛裏出現的透明液體。他收拾一番後翻牆出去。
正撞上孔入樺。
兩人唉喲一陣,柯襯千先說話:“裏頭沒有人。”
孔入樺聞言也不再揉臉了。孔入樺轉頭去看君南哲,君南哲坐在石頭上儀態端莊。看見他瞧自己也是微微笑。付康久更為虛弱地靠在牆上。
孔入樺也感到了無力。
所以聲勢浩大的來,黯淡地要回去。
“最後去歌定湖看看吧。”出聲的是君南哲。他們走在街道上,頭頂是開的招搖的花朵。
孔入樺馬上就想反駁,但已經沒所謂了。
他們就這樣停在這裏,這當口上街那頭大聲喧嘩,風傳來聲音,都在說”知道嗎,歌定湖撈上來一女人!”
柯襯千動了起來,他馬上往歌定湖跑。路過餅店,老板娘叫住他,“剛撈上來個人有警察在呢,別去了。”
柯襯千衝她笑,依然過去。
到了湖邊已經遲了。什麼都散場了草地上是亂腳印。他緩緩地走著,突然縱聲笑起來。
電話竟來是孔入樺:“阿千,到市內醫院去。是她,是她!”
柯襯千掩麵又哭了。
到市內醫院看見楚雲落躺在加護室裏虛弱萬分。麵色蒼白,呼吸微弱。醫生說溺水導致什麼什麼什麼什麼的說了很多。
夠了,都好。她在了。
“欸醫生!醫生!”孔入樺的聲音,“阿千阿千你怎麼了!”
柯襯千疲勞過度很是住了段時間的院。
他都沒有再見到楚雲落。
但是沒關係。
他看見護士換針時托盤上寫著:“我不會走了”
時光終究,沒有辜負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