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苦了孩子了,這麼一點年紀。”歐陽夕安的母親開始落淚,我心裏也酸酸的,不知道我媽知道我失蹤了,會急成什麼樣子。
歐陽夕安的爹想了想,站起來說:“那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吧,在歌定鎮,沒有地方比這裏更安全了。我會幫你打聽你家的情況的。”
我感激地點頭:“謝謝您!咳咳……真的太謝謝了!”
歐陽夕安娘也起身,摸摸我的頭:“好孩子,快休息吧,讓歐陽夕安喂你點東西吃。別怕,在這裏就是你家。”
我目送他們出去,感歎自己真是運氣好,同時也慶幸,跟楊晴看的兩本穿越小說沒白看,裝失憶什麼的,真是屢試不爽。
但是這一場大病,十足讓我哼哼唧唧在歐陽夕安的床上休養了十多天,反複的低燒,眩暈,折騰得老身虛弱無力。歐陽夕安和才新一直想方設法給我弄好吃的,歌定湖裏的魚被我吃了一個遍,一邊享用一邊想,大概我回到二十一世紀可以給國道魚當品鑒師了呢。
第三天的時候,那個傳說中救了我性命的大良來了。
聽歐陽夕安說,那是一個風神無雙智勇雙全的傳奇人物,是歌定鎮第一個B大的學生,一肚子的學問,非要回到歌定鎮的小學校當老師。整個鎮子把他當做神話一樣的人看呢。
那天上午,我正歪在床上,哼哼唧唧給歐陽夕安講《大話西遊》——實在是因為老身太無聊了,雖然生病依舊不改滿嘴跑火車的本性,權當給自己解悶——然後忽然,才新就敲門,在外麵叫:“小樹,歐陽夕安,大良哥來了!”
我想了好幾想,才明白過來這是我的救命恩人,趕忙把自己歪著的身子坐端正,等著我的恩公閃亮登場。
歐陽夕安甜甜地叫了一聲:“大良哥!今天不上課嗎?”
來人有一副很清潤的嗓子,笑笑說:“今天禮拜六啊,不上課,我來看看這位小樹姑娘。”
說罷他走到了我床前,我擺好笑臉迎麵就喊:“大良哥……咳咳……好!”
然後我就愣住了。
大良,是一個長得很好的男子——當我不知道有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時,我就隻好簡單地用一個“好”字。雖是歌定鎮這樣的小地方,但是能出來一個跟柯襯千孔入樺媲美的人物,也是不容易的。更要命的是,這個男的長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深邃的眉宇,高鼻梁,淡色的嘴唇,簡單幹淨的發型,渾身上下有著濃濃的書卷氣,換下這一身裝扮,簡直就是年代戲裏的一號小生。天哪,這個氣質……我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他衝我微笑了一下:“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我恍恍惚惚地點點頭,他舉起個金黃的杯子。“多喝點水。”
我的舌頭僵硬在了嘴裏,臉從裏到外紅了個徹徹底底。
我訕笑著點頭:“謝謝,哈哈,謝謝。”
大良接著說:“趙大夫說你現在身體太虛弱,受了寒,等過幾天好一些了,讓歐陽夕安和才新帶你到湖邊轉轉,歌定鎮春天的風光,還是很好的。”
我點點頭,遲疑著問:“大良哥,我能問一下,你姓什麼?”一種隱隱的不好的感覺翻上來。
他衝我點點頭,清俊的眉宇裏閃過一絲笑意,說:“我姓佴,我叫佴方良。”
我眼睛一翻,整個人都不好了。
君南哲,你丫在二零一四年害我,你老子在一九八四年救我,這冤冤相報,何時能了啊!
歐陽夕安送走了大良和才新,蹦蹦噠噠在我跟前:“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虛弱地趴在被窩裏,不想理她。
“大良哥啊!你看他對你多好啊!他可是咱們鎮第一個大學生,畢業了不在寧海市,非要回到咱們鎮當老師咧!這麼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我連忙把頭伸出來,仔仔細細看了看歐陽夕安的臉,才鬆了一口氣躺下。歐陽夕安奇怪地問:“你看什麼?”
“我看看你有沒有當佴方良老婆的麵相,是不是美女蛇的親娘!”
“……什麼跟什麼啊……”
柯襯千聽到英文的話,渾身的血冷了一下,他淡淡地說:“別開玩笑,說正經的。”
楊晴快急哭了:“真的,從今天下午開始就沒人見過她,手機怎麼也打不通,她從來沒辦過這種事情。”
柯襯千沉默地掛斷電話,發動汽車,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裏。他開了五十米,又把車停下,伸手去拿旁邊的礦泉水,卻發現自己的手有點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下午的預感,是真的??楚雲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