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入樺瞪大了眼睛，開始沉思。
我看著他沒有注意到身後，也真是忽略了付康久的存在。看著孔少這樣那樣的表情其實自己心裏也在盤算是怎麼了。仔細想來自己剛才那番話還有點羞恥不知道怎麼了…興許是廢柴當久了不習慣和別人現自己的努力，“我其實很認真”這樣的話於我有些難出口啊。
又慶幸付康久在衛生間大抵是聽不到的覺得真好啊這樣的事雙方都不要提就最好了……如果不隨我願也就這樣了吧。
良久。
君南哲進來：“可是理清楚了？也該行了吧，付康久走了都有一會兒了。”
啊？原來他早就走了，可笑我還揣測半天他在洗漱間這麼久整理了什麼心情。
我點點頭：“是啊。”
也是真的不關我的事了，將近淩晨兩點才又上床睡覺。
這樣還做了好幾個夢，很久以後我都淺淺記得某個夢裏的花朵，樸素無華，沒有什麼香氣。花田裏立著好些的高高路燈，溫暖的昏黃從世界這頭閃閃爍爍到那頭，沒有邊的花朵們靜靜地盛開在周圍。
那樣可愛的相伴，夢裏我閉了眼還是哭成傻逼。
之所以就記得這個的原因沒有什麼，因為做到一半又被吵醒了。
我還處於茫茫然的狀態，樓外的警笛似乎很遠很遠，還有救護車的聲音一起在回歸現實的瞬間湧來。
我有點頭疼的坐起來，感覺眼睛腫脹，摸摸似乎是真的哭了啊。那樣的夢。
上一秒還在感慨這樣的事，下一秒從床上彈起來，警笛救護車！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了？！
飛快地到洗漱間洗漱敷眼，然後邊嚼薄荷糖邊把衣服扯出來拿立式熨衣機努力搞平整，弄完了穿上才感覺眼睛變好很多。又塞薄荷糖含著又正妝容，匆匆忙忙下樓的時候警笛聲和救護車聲已經完全聽不見了，隻是很多人或憔悴或精神奕奕，或不奈或好奇地嘈嘈雜雜聚在一樓大廳。
我搜尋著我的學生團隊，找到了之後有個學弟給我一個方向說：“學姐柯總他們都在那裏。”
我囑人領著學弟學妹，自己往那邊去。過去的時候不斷在說借過，腦子裏聯想孔入樺的事情覺得大概乾勵最近有點麻煩，這麼一說不是孔少出事吧？！
我更加嚴肅了神色，就一直問問停停走到要柯襯千身邊。
不是孔入樺出事。我遠遠看見柯襯千對麵站著孔入樺，孔入樺旁邊是董事長，柯襯千旁邊的女孩子背對我身形與我相像，此時正激動的講著什麼，連連比手勢。
我走過去，近了才發現是認識的…“商衎！”
商衎眼睛通紅，妝容淩亂。小西服裏的襯衫皺巴巴的像抹布癱在她身上，她整個人都表現出一種十分勉強的狀態，明明站在我麵前，卻像是恍惚地遠在天邊。我那樣叫了她，她也隻是點點頭笑笑，又繼續把眼光水水地往三個男士身上擱。
“……這是？”我隻好問孔入樺。孔入樺也沒有以往的精神，我問他話才簡單把視線往我這兒遞。孔入樺張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孔老爺子就在一邊咳嗽。柯襯千拍拍我的肩膀，問：“我代表乾勵總部高層，詢問你，C大應屆畢業生楚雲落的意見——請問你是否願意在未來的日子裏與乾勵攜手共進，為乾勵打造更加輝煌的未來呢？”
我盯著他的眼睛，不同於曾經任何一次，他認真地作為一個合理合格的麵試官而不是我熟識的青年才俊，向我遞出來自乾勵真正的橄欖枝。我調整了自己的麵部表情，說：“當然非常願意，但是我相信乾勵也是有一套薪酬管理製度的，我想知道如果我應允將會位於哪個層段，隸屬什麼部門什麼職位？”
孔老爺子“嗬嗬嗬嗬”笑，我似乎突然抓住了些什麼，成竹在胸，“非常榮幸成為潛力的一份。”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這樣說。
我猜測我將要頂替的是君南哲的缺，按說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但我隱隱從在場幾個人的反應中捕捉到了較為關鍵的點。平時嘻嘻哈哈的孔少沒有理我，而柯襯千正式邀請我而不是陰陽怪氣，遠在江南區的商衎出現在這裏而且模樣怪異，董事長居然和大家一起在大廳裏並且還拋下了董事會的幕僚出現在實際上並不是占乾勵太多實權的了柯總小圈子中……嘖嘖。貴圈有點亂嘛。
“……商衎還是你說吧。”孔入樺有點疲憊的揮揮手，這樣指使商衎。
我凝神，仔細理解事情的起因過程尾聲。
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大公司裏的謀略爭奪嘛，總是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