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個豔麗到低俗的世界什麼時候才會消失。
就像你不知道它會否長出天使的翅膀,抑或是惡魔的羽翼。
這不是救贖,絕對不是。
你看著它,看到它怎樣的發光發熱,你用飛蛾撲火的姿態迎上去,他們以為你是想要逃脫,然而隻有你自己知道:
這是你生活的世界,這是你生活的姿態,你不可以反抗,隻能適應著享受,像出賣肉體的妓女一樣,你丟掉的,是尊嚴,收獲的,是金錢……
淨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到處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樣子,仿佛找不到陰暗。A市的夜,即使是這樣苦寒的冬天,也多了一絲溫暖的味道。那樣的溫暖啊,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都知道,那是用令人發指的瘋狂的財富換來的。因為他們想,所以就有了。
淨初穿好了衣服,她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她看著裏麵的女子。很漂亮,即使有些狼狽,也仍舊遮不住眉眼間的萬千風華,一雙瀲灩桃花眼,皮膚白皙,小巧而精致的鼻子,朱紅的唇,不笑則已,一笑傾城。
她拿出化妝盒,小心的一點一點遮住自己的容顏,畫好之後,果然有些不同了,顯得平庸許多。
她走出門,外麵是如墨似的漂亮天空,黑黝黝的,顆顆星星像鑽石一樣閃閃地,發著光。今天的星空很美。
還記得奶奶曾經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死去的靈魂,上帝覺得他們太漂亮,所以放在天上,讓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到。”
深呼一口氣,淨初不再多想。去超市買好了要用的東西,然後又回到了家。
明天,明天就可以真的離開這兒了……
第二天,淨初早早地起來了,像昨天一樣收拾了一番就帶著一個箱子出了門,目的地直奔向火車站。
即便是早晨,A市的火車站也很熱鬧,淨初拿著買好的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放好了行李,然後坐下,閉著眼睛假寐……
而另一邊,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正在像發了瘋一般的尋找一個女人,他的手裏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巧笑嫣然。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女人,就是淨初……
五年後
在B市的一個中學裏,高一三班的學生正在上語文課。年輕而又美麗的語文老師在教室裏輕聲朗誦徐誌摩的《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