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歆秋單手支撐著臉頰雙眼無神地看著黑板，突兀地，眼前出現張懸在半空中的紙。
紙條滑落在麵前，“我知道你一定過得不好，我會還清欠你的。”短短的句子，但方歆秋注視了良久。
嗓子感到一陣沙啞，澀澀的情緒隨之而來，緩緩地拿起筆，“林北沉。”然後將紙條移了過去。
下了課，方歆秋收拾好書本就要離開，“我們可以談一下嗎？”葉妤輕輕地扯了扯方歆秋的衣服。
方歆秋別過頭看了眼依舊還坐在位置上假寐的晏曄，“走吧。”清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等到四下無人，“林北沉不黏你了麼？”走在身旁的方歆秋冷不丁兒道。“他愛的是他自己。”葉妤愣了下然後道。
“你依舊還是四年前那樣，隻是模樣改變了。”葉妤微笑地看著方歆秋白嫩卻有些疤痕的側臉。她失神地伸出手撫摸著那些細小的痕跡，像是碎玻璃紮的痕跡又或者是被人常年虐待。
方歆秋拿開了她的手，驚慌失措地將兩邊的頭發鬆散開來，“隻要他愛你就夠了。”方歆秋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但愧疚猶如奔騰的大海灌入葉妤的口鼻使她無法呼吸。
“誒，小妤，你回來了，洗了手，吃飯”。“李嫂，我不餓，還有，別跟少爺說我回來了。“葉妤看起來毫無精神，然後回了房，反鎖。
過了一會兒，“李嫂，叫葉妤到書房裏來。”回到家的林北沉手拿著未批完的文件，身著沉穩的西裝革履，瘦削極了的側臉，如墨深邃的眼眸，一頭烏黑幹練的碎發，無處不在表現出他的特別。“少爺，小妤她…”李嫂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林北沉皺著眉脫掉領帶的手一滯，“她在房間裏，不知道為什麼一回來就反鎖了門。”李嫂心一頓還是如數道來，畢竟發她工資的是他而不是她。
“葉妤，把門打開。”林北沉帶著命令的語氣還有一絲不耐煩的味道存在。
“你不開門，那我進去。”說話的空餘，林北沉就已經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反鎖的門，隻見葉妤用被子捂著臉，似是在沉睡中。
但林北沉靜靜地走了進來，緩緩地坐在了她身旁，“你在害怕我？”閉眸沉思的葉妤聞言，張開了黑暗中的眼。
“…”被子下還是沉默，“知道最討厭你什麼嗎？”悶悶的聲音從底下傳來。“但我喜歡的隻有你。”林北沉蹙了蹙眉，答非所問道。
“我討厭的隻有你，隻有你！！你馬上給我滾！！”葉妤扯掉頭上的被子指著門，雙眸中的憤怒顯而易見。
“好。我滾。”林北沉愣了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話裏的溫度也降低了不少，但盡管沒發火。林北沉走後，葉妤扯過被子暗暗地抽泣起來。
“嘩啦啦…”窗外低沉的天空下起了大雨，李嫂擦著桌子的手一頓，趕忙地跑到各個房間關窗，隻見林北沉陰著臉拿著鑰匙出了門。李嫂歎了聲，“這天氣也應了景。”無奈地繼續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