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起身,隨了太監就往瀟淑妃宮的方向去了。
王皇後氣急敗壞地衝著高宗李治離去的方向吐了口唾液,臉色發青,另一隻手捂著胸口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侍女花在一旁邊替她捶背邊安慰她:“娘娘不必生氣,氣極傷身。”
王皇後跺了跺腳道:“我能不生氣嗎?原本以為今天這件事,就能將皇上晚上留下來,誰知道那個狐猸子,搔首弄姿,還是將皇上勾了去。”
茶花跟著她歎息:“娘娘還是趕緊想法子,將皇上能夜夜留在宮中,這樣你才能懷上龍種。不然,這風頭全被那瀟妃搶了去,將來說不定連這中宮主位都難保了。”
“我也正為這事發愁呢?現在皇上與瀟妃那賤人越來越親近。這可如何是好?你快替我想個辦法出來。”
茶花想了想,笑道:“我聽說皇上近日經常去長陽宮小坐,盡管不在那裏留宿,卻去得也很勤,或許沙娘娘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傳授我們的,不如我們去她那裏看看?”
王皇後站起來,茶花連忙扶了她的胳膊,正欲出門,又想一件事來,吩咐茶花:“我們這樣赤眉白臉地前去,可別讓她看出破綻,倒不如送些東西,這樣也好看些。”
茶花忙答應:“還是娘娘你想得周到,可是送些什麼呢?”
“昨日裏剛送來些荔枝,不如送她一些,這麼貴重的東西倒顯得我們的誠意。”
茶花笑笑:“娘娘待沙妃果然不薄,這麼好的東西送與她,她一定感激不已。”
複又取了些荔枝,出了宮,直朝長陽宮來了。
一邊走,王皇後頗難為情:“這麼晚了,我們去是不是不合適啊?”
“來都來了,娘娘怎麼打退堂鼓了?再說了,誰規定我們去看她隻能白天去?”
兩個人邊說著就到了長陽宮門外。守門的侍女見了王皇後連忙行禮,早有侍女去向沙顰顰報告。
沙顰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香菊:“今天皇上被皇後叫了去,難道是我們得罪了皇後?她這會子到我們這裏來興師問罪來了?”
主仆二人連忙迎了出來,正要行禮,王皇後一把扶了沙顰顰:“妹妹不必多禮,你是有身子的人,以後這些禮數都免了。”
她吩咐茶花將手裏的荔枝遞給香菊,笑道:“今天剛得了這些荔枝,舍不得吃,就連忙給你送來了。妹妹是帶孕之人,多吃水果對孩子好。”
沙顰顰一邊令香菊收下,一邊又要行禮,王皇後攔住她:“剛說過的,你怎麼又來了?快不要這樣子,那些禮數隻是作給下人們看的。”
“這可萬萬使不得,皇後娘娘母儀天下,位份尊貴,這些禮數斷不能少。”
王皇拉了她的手說:“妹妹果然是識大體之人,不象那瀟妃,仗著皇上寵愛,見了我竟然象沒看到人一樣。”
沙顰顰笑道:“多謝皇後誇讚,自從我進宮以來,就得皇後娘娘照拂,妹妹感激不盡。今日之情,若日後能有機會回報,一定會甘腦投地。”
“妹妹快不要說這些見外話,大家都是皇上的人,如親姐妹一般,我作為姐姐,自然應該多照顧你一些,況且你在宮中也沒有親人,有個哥哥,卻也不方便時常進宮。”
香菊為王皇上奉了茶水,笑道:“皇後娘娘對我們主子這般情重,讓我們這當侍女的也感動不已呢。”
茶花笑問:“近幾日皇上常來長陽宮,我們還在納悶,原來是香菊這丫頭伶牙利齒,沙娘娘有了這樣好的人,可真是有福氣。”
“那是,我們家香菊不光嘴巴厲害,還有一樣別的宮女不會的本事。”
王皇後聽了,吃了一驚:“鄉下來的丫頭,能有什麼本事?”
“她是個現成的大夫,除了會中醫針灸之外,還會按摩。”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皇上越來越愛往妹妹宮中來了,原來是香菊這丫頭這般手藝吸引了皇上。”
香菊聽了,嘴上不說,心裏怪不是滋味,直埋怨沙顰顰人實成,竟然把長陽宮的秘密告訴了她,當著王皇後的麵又不好說她,隻好說:“我並沒那般本事,隻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皇上體諒我們主子身懷有孕,掛念她卻是真的。”
王皇後聽了,樂得合不攏嘴,對沙顰顰說:“妹妹,你瞧這丫頭的這張嘴多厲害,我們才說了幾句,她就說了這麼多,倒顯得我們這些人笨嘴笨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