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誌全和李燕華可謂相見恨晚,兩人胡子花白了,感情還有增無減。
二房本和大房走動頻繁,這幾年越發密切,本沒有深仇大恨,大房現下又過的好,兩家感情倒是比以往好了。二十年後,二房出了一個讀書人,夏鈞見他一生正氣,又是出自夏家,自是多有照拂。
三房的夏誌健為同進士出身,去涼州的一個小縣做了知縣,與夏鈞時常有書信往來,十年後政績突出,新皇登基,正是用人之際,派他去雍安府城做了知府。
夏三爺和張氏激動又興奮,這不情緒波動過大,兩人竟暈了過去,隻是再也沒有醒來,入殮時臉上還有著笑意,也算走得安穩。
曹家子孫官場因有曹懷禮在先,後來陸續有子弟走了仕途。最早一輩的子孫,諸如曹懷誠、曹懷信、曹懷廉、曹懷義自夏家起家就跟著了,漸漸地積累了家資,在府城站穩了腳跟,置辦房舍,況曹家有人在都城為官,多年後,曹家在府城雖說算不得一流的大家,也入了大家的名。
當然,這些皆是頗為遙遠的事兒了。
話說何家得了夏鈞被欽點為狀元時,頗為歡喜,熱熱鬧鬧慶了一日,夏花咯咯地放生大笑,直到有了眼淚,那可是她的親弟弟,三元及第,她可很是清楚,在前世的曆史裏,自唐代開考以來,這樣的人也不過二十個,如今他弟弟竟然也是。
喜悅心情一直持續著,今年的日子似乎過的特別快,這不就到了初夏,天氣一熱,人就懶懶的不想動,這會兒子夏花正歪著翻畫本,草莓,桑葚,菠蘿都進來了。
“喲,難得見你們一塊兒來的?有事?”
“是有一件事兒,少奶奶先別問,依著我們幾個一回,可行?”草莓笑道。
夏花頗為好奇,閑著無事,與她們鬧鬧無妨。
“行,今兒隨你們折騰去。”夏花道。
一行人出了莊子,上了馬車,夏花掀開簾子,外麵一片生機勃勃,這條路很是陌生,她從未走過,也不知將去向何處,幾次想開口終是忍住了,帶點兒神秘感也不錯。
“少奶奶,這裏有些糕點和果脯,您要不要先墊墊?”草莓道。
“還有很遠?”夏花道。
“估計還得半個時辰。”草莓道。
“哦,早飯吃得多,這會兒子還不餓,你們吃。”夏花道。
草莓幾個笑著應諾。
夏花想著還得有會兒子,拿出話本打發時間,不知不覺,馬車停了,草莓扶著夏花下了馬車,菠蘿和桑葚走在前麵,夏花似乎看到了何書一晃而過,三人將夏花帶進了一間茅草棚,裏麵放著一口大木箱,草莓走過打開,而後取出,呈現在夏花麵前:“少奶奶,我們給您換上。”
夏花頃刻傻眼,“你打開給我看看?”
草莓和桑葚將一條白裙子緩緩展開,夏花的小嘴變成了o型,心說,god,這不是婚紗嗎?盡管樣式與前世她所見有所差異,但她還是一眼斷定這是婚紗無疑,她看向三人,見其直搖頭,心下隱隱有些猜測,歡喜地讓草莓幾個給她換上。
婚紗自然不能配現在的發飾,三人又給夏花重新梳妝。夏花見她們有條不絮,看來當是早準備好了。
三人瞧著麵前的夏花都有些發愣,這也太好看了吧,她們一直曉得自家的少奶奶是一等一的美人,隻是少奶奶平素喜簡潔,就逢年過節穿著明豔,今兒這般比逢年過節還好看呢。
“怎麼了?你們一個個,不好看嗎?”夏花道。
“不,不,少奶奶你今兒這般比九天仙女還好看,隻是我不會作畫,不然肯定將您畫下來。”菠蘿道。
草莓和桑葚不住點頭。
“瞧你說的,不過我喜歡,今兒你們三每人有賞。”夏花道。
三人聽聞,也不客氣,忙道多謝,如此竟有兩筆銀子進賬。
“對了,還有鞋。”桑葚忙去箱子取出。
此時夏花看著桑葚手中的紅色高跟鞋,也不那麼驚訝了,隨即穿上,她走了幾步,有些不適應,不過還好,勉強吧。
而後夏花看著三人,意指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菠蘿前去開門,草莓和桑葚牽著夏花的裙擺緩緩走了出來。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她們來到了一片花海。
滿山的羊角花,浪潮翻滾,肆意怒放,烈焰騰騰,壯麗而絢爛,花海盡頭背影若隱若現,夏花眨了眨眼睛,定眼一看,那是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盡管距離有些遠,但她知道那人是何三,且隻能是何三,她瞧向一旁的草莓、菠蘿、桑葚,若不是她們還是大吳的裝扮,她真懷疑是不是又穿回去了,此念頭一出,她又覺得不對,似乎她所謂的前世不過是她的臆想,原本她就屬於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