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夕猛地站起身子看著宮曉芸的背影道:“我想通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正式追她。”
“何必明天呢,剛才都親了,伸舌頭沒?”我壞笑著問道。
“就是因為伸了舌頭,她才罵我的。”看得出,紀林夕很高興,於是我勸道:“既然這樣,現在就去跟她把話說清楚。”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啊!算了,明天再說,回去問問老司機。”紀林夕說著便向住院部跑去。
我納悶了,老司機?誰是老司機啊,易如應?
抵達住院部大廳,剛好看見宮曉芸在谘詢台上寫字,不過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紀林夕看到她之後好像又慫了,立即轉身離開,我這一瞅,非常無奈,當即便上了紀林夕的身。
沒想到紀林夕的魂魄在跟我抗爭,勢必要把我擠出去還大吼道:“你別開玩笑啊,要不然這輩子我們絕交。”
“不不不,不開玩笑,隻是尋常的谘詢。”
“谘詢個屁,滾呐。”
趁我不注意,立馬將我逼了出去。
還魂之後,我們三個像木頭一樣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突然紀林夕的雙手不停地摩擦大腿欲言又止,哎,看來紀林夕之前說要找的老司機就是易如應,不過到現在還是開不了口,於是我決定暗中幫助他一把。
我借著去上廁所的理由來到了底樓谘詢台,宮曉芸打著哈欠填寫報告,我順勢趴在谘詢台上小聲道:“值夜班啊?”
宮曉芸突然抬起頭,像是被嚇到了,緊張的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蒼白?”
“沒事兒,那個,有空嗎,咱們談談。”谘詢台周圍也沒其他人,我“不要臉”的搬了一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她笑了笑說道:“我也想找個機會和你談談,但最近一直在值夜班,白天忙著睡覺了。”說著說著竟然臉紅了。
頓時場麵有些尷尬,誰都沒有說話,良久我才嚐試著打破沉悶說道:“我有個。”
萬萬沒有想到,她也同時說話:“你和紀林夕。”
緊接著我們又異口同聲道:“你先說。”
我靠,這搞得越來越尷尬,怎麼那麼默契呢?一陣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之後,我直接切入正題,之前我還在擔心太直接會讓她生氣,可是剛才她主動提到紀林夕,這就說明她並不排斥這個話題。
“芸姐,我說話很直,別往心裏去,你當年知不知道紀林夕是幹什麼的,又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出分手?”
宮曉芸好像很驚訝,然後搖搖頭道:“他很神秘,對工作的事情隻字不提,也不怕你笑話,當初我也才剛畢業在小醫院實習,後來在醫院裏認識了他,正是因為他那種神秘,每次都能夠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慢慢地就被他深深吸引,他的世界,他的觀點,跟我的完全不一樣,處處都吸引著我。”宮曉芸的眼睛都放光了,看來那段回憶是非常美好的。
“所以,你一直忘不掉那段美好的回憶?”
她撇過頭笑了笑說道:“真的很難忘記,後來認識你之後,我就在思考,紀林夕可能跟你一樣,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今晚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相信了之前的判斷,我也大概明白當初他為什麼要提出分手。”芸姐竟然流淚了。
我順手扯過紙巾遞給她說道:“芸姐,紀林夕有兩個身份,其中一個當然是跟我一樣,在替陰曹地府辦事,你這麼聰明,應該能夠猜到他另一個身份,就是在陽間的工作。另外,其實紀林夕這個人很內向,尤其是和女孩子,我想你也應該發現了這個問題。”
沒想到宮曉芸一發不可收拾,哭個不停,哄也哄不住,無奈之下發了個短信給紀林夕:兄弟,宮曉芸一直沒有忘記過你,是男人就立即過來陪她。
看著宮曉芸啜泣的背影我很想安慰她,要換做以前,我肯定把肩膀或者胸口借給她,可是現在我不能這麼做,她可能也不希望我這麼做。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微微一笑躲在了遠處。
看著紀林夕那笨手笨腳的樣子,我真是捉急,站在宮曉芸身邊也不知道遞紙巾,更不知道用話語安慰,我很無奈,正想轉身離去,紀林夕竟然上前坐在椅子上抱緊了她。
就在這時,易如應出現在樓梯口吃驚地看著這一切,我衝他揮揮手示意這都是我的功勞,我萬萬沒有想到,易如應勉強地衝我笑了笑,向大門外走去,樣子極其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