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金屬打火機哢擦一聲燃起藍色的火焰，不一會兒就從床的另一邊飄來了煙味。
我趴在枕頭上，呼吸還沒勻下來，經過剛才那幾個小時，汗水和眼淚已經把我手臂下的枕頭浸濕了。
“沒用的東西。”他暢出一口煙，低低罵了句。
隨即床頭的台燈亮了起來。
他背對我一絲不掛地坐在床沿，背部的結實肌肉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血紅抓痕。
這是我的傑作，也是我幾個小時前痛到死去活來的證據。
“第一次？”他夾煙的手擱到腿上，語氣有些戲謔。
我埋臉到汗濕的手臂裏忍著餘痛激起的顫抖：“你夠了……”
他沉默片刻，吸完最後一口煙就撚滅到台燈下的煙灰缸：“正好現在有時間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我們公司丟的那批新藥樣品出現在你家藥廠裏，到底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我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到這家會所來自尋死路。
今天早上，在我家快要倒閉的藥廠裏忙活的師傅接到電話，是債主寶生化公司的人要見他。
我不放心，就強行跟著師傅一起來了。
結果眼睜睜看著他被這男人的手下扣押住，而我就被他擄帶到了這間房裏。
“是嗎？”他笑笑，回過身看向我，“是欠了我們公司太多錢還不起，所以就想到偷樣品賣給我們競爭對手？”
“不是……”我嗓子又酸又痛，幾乎說不出話，“你先放了我師傅，我親自去見你們領導，樣品出現在我家藥廠的事我會跟他解釋清楚。”
“解釋？”他慢慢俯身又緊緊貼住我，一瞬間渾厚的雄性氣味又盈滿鼻間，“不妨現在就可以跟我‘解釋’，看我心情決定要不要放了他。”
我斜過視線，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他：“看你心情？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他的大手曖昧地撫到我臉上，再次占領我發熱發燙的唇，“蘇恒。”
我又嚐了一次被生生劈開的滋味。
腦袋裏一片空白，隻有疼痛和他極具節奏的氣息在身上還有耳邊顫動。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的手搭在他脖頸上，指甲深深嵌進肌肉裏，鬆手的時候帶出了幾絲血。
蘇恒一聲不吭地盯著我，借著一團朦朧的燈光，他的臉部輪廓模模糊糊地描畫在我的視線裏。
撇開他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為，這男人的長相是真的令人過目難忘。
“怎麼不哭了？”他嗓音沙啞了些，“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嗎？”
“你還能拿我怎麼樣……”我從他雙臂裏輾轉麵朝天花板，黑蒙蒙一片，和我現在的處境一樣，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