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耀,是一名醫生,更準確說——是一名精神病院的醫生。剛上大學那會兒,家裏人是極力反對我報考醫學院,不因為別的——怕死。如今在這個醫患關係緊張的時代,醫護人員不好做啊。當通知書下來的時候,我媽是拚了命的拽著我,我爸他是什麼都不說,但他就是不跟我站一塊。反正最後好說歹說,他們也總算是放手同意了。就這樣,我成了一名‘光榮而又偉大’的醫護人員。說實在,光榮不光榮,我不知道,但是累那是真累。
叩!叩!叩!“石醫生!三十二號又發病了。您快去看看!”護士小年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說道。三十二號,又是三十二號。三十二號病人,名叫董曉月,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年紀不大才剛滿二十歲,而我呢,則是她的主治醫師。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打發走小年,我才從座位上站起來。不是我怠慢,而是這個董曉月她發病時,她不傷人也不自殘,就一個——喜歡坐著大喊大叫,而且還坐的規規矩矩地大喊大叫……
走廊上,隔著老遠就聽見了三十二號的慘叫聲。
“怎麼樣?”我問著一旁的護工。
“還是那個老樣子。”
就在我還想進一步詢問董曉月的情況時,讓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董曉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停止了尖叫,接著她發瘋似得衝向了我!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董曉月掐著脖子摁在了牆上。
“掐死你!就算自殺,我也不會死在你手裏!”
旁邊的護工是趕緊跑上來拉,結果越拽,董曉月掐的越狠!我甚至已經感覺到呼吸困難,意識也有些模糊。
“放手,放手!鎮靜劑呢?鎮靜劑放哪了?”護工著急的大喊著。
媽的,老子今天不會要交代到這兒了吧?我昨天剛買的遊戲還沒通關……就在我腦子上演著自己的後事,並且已經進行到了焚屍爐的部分,突然脖子上壓迫感消失了,新鮮的空氣瞬間灌滿的整個鼻腔。
我摸著自己脖子彎著腰使勁的咳嗽著:“咳!咳!鎮靜劑,快,鎮靜劑!咳咳咳!”沒想到董曉月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力氣這麼大!
我平複下心情後,喘著氣看著董曉月:“真是看不出來啊。”
“石醫生現在怎麼辦?”護工一邊摁住董曉月一邊問道。“還怎麼辦?先隔離觀察二十四個小時。”說完,護工們也不含糊,他們‘押’著董曉月就走了……
“唉?你脖子怎麼回事?”一回到科室,我還沒坐下,同科室的張山就衝著我問道。聽了他的話,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衝他挑眉道:“有那麼明顯麼?”
張山點點頭。
我拉開椅子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今天失算了,我是沒想道一個小姑娘力氣竟然那麼大。”
“小姑娘?就是你的那個主治病人?你不是說她很省心麼?”
我滿不在乎道:“那是她襲擊我之前,好家夥今天去了後,結果一看到我就上來掐我。我沒防備結果就讓她給逮住了。現在已經把她轉移到了觀察病房了。”
聽完我說,張山又瞅了瞅我的脖子然後接著說道:“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比你厲害!你啊,嘖嘖嘖……”
這話我可不樂意了,什麼叫比我厲害?我那是沒防備!
“行行行,就你厲害。你拳打幼兒園,腳踢敬老院。從南門到北門,一路火花帶閃電!”
“切!不跟你貧了,我去交報告了,你也趕緊寫吧。”
說完張山從自己桌子上拿起一疊碼放整齊的a4紙離開了。
既然人都走了也沒人陪我侃了,那隻好安心工作了。工作前,伸個懶腰是必須的,當我站起來時,一張大拇指見長的白色小紙條竟然從我身上飄了下來。
這又是從哪裏蹭上的?就在我準備拿它當廢紙處理扔掉時,我看到紙條上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漢字——救救我。
霎時間汗毛倒數,這個字跡我認得——是董曉月的!為了防止病人傷己傷人,一般東西都是嚴格管控,按照道理來說董曉月是接觸不到紙筆的;況且退一萬步來說,救救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傷害她?
很快我又打消了這個年頭,董曉月是精神病人,所以不能按照一般的常理來設想。先不管她這紙條到底什麼意思,我得去好好查查她的筆和紙是從哪來的。
但是對假如我知道後來發生的一切,我一定會把這張小紙條撕得粉碎,不,如果我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我甚至不會去想當任何和醫生有關的職業,可是,這一切都隻是我的假設……
董曉月被轉移到看護病房後,我在董她原來的病房裏麵搜了好幾遍,但是什麼都沒有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