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凜冽。
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灑下來。
“蘇彤哥!蘇彤……”淒厲的哭喊劃破長空,潘梅抱著滿身鮮血的蘇彤,哭得死去活來……
仿佛有閃電從遠處而來,皚皚雪地中,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
翌日,蘇彤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
根據那輛出租車司機提供的重要線索,經過公安機關和交通警察的大力排查和堵截,終於在次日中午,找到了那輛肇事車,也在同一時間抓到肇事者,肇事者竟然是宋楚麗。
殯儀館裏,潘梅跪在蘇彤的靈柩前久久不肯起來。已經很長時間了,她就這樣跪著。
“梅梅起來吧,你都已經跪了好久了。”劉思敏看著跪著的女兒,心都碎了。
“媽,是我還死了蘇彤,如果跪能換回他的生命,我情願就這樣跪一輩子,媽……”潘梅又一次倒在母親懷中痛哭失聲。
“媽明白,媽理解,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伯又打來電話,要不,過幾天媽陪你去大伯那裏散散心?”
“我不想走,我隻想留在這兒陪著他。”
正在這時柳紅來了,後麵跟著措手無策的方華。
她過來扶住她:“你別這樣,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便吧。”
“讓我再呆一會。蘇彤已經走了,再也回不來了。明天是蘇彤火化的日子,校方和蘇彤的家屬都要來,其實說到家屬,蘇彤隻有一個遠房姨媽。”
今天這是她來看蘇彤最後一眼,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是我害死了他。”
潘梅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裏。
“我對不起他。”
“這不能怪你,凡事想開些,不能對號入座。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應該珍惜活著的機會,才是對死者最好的慰籍,你說是不是?”
柳紅扶起她,“來,起來吧。”
“是我不好,我才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都怪我,還說要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傷害。可你看……”方華擁著她的雙肩,已經泣不成聲。
對於蘇彤的死,他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宋楚麗,以為宋楚麗變得通情達理了,可沒想到,在她心中卻藏著那麼深的恨,以至害人又害己。
當他知道蘇彤對潘梅這麼多年來的牽盼,和一直沒有放棄找尋她的那份執著時,方華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心中充滿了對這位死者的欽佩和敬重。他要承接蘇彤對她的那份愛,加上自己的這份深情一並給潘梅,無論如何要讓她生活得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這不是你們的錯,這隻是一個意外。別太自責,一切就讓它隨風去吧。”
方華和柳紅擁著步履跚瀾的潘梅一起走出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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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有時就是一場戲劇,起起伏伏,繁冗拖遝。有時又像一個泡沫,虛幻卻又似乎真實。感歎萬物,終究是無奈歎息,像海浪拍觸到的礁石,輕輕易碎。人與人的交往,物與物的交彙,人與物的關聯無不充滿著無盡的玄機。生命多美好,卻有人輕輕墜落,正如蘇彤,還有父親,像木棉花般撞擊大地,無聲奏響生命的樂章。
漠然的笑,讓潘梅眼前總是蒙上一層水簾,看不清,觸不到。
雖說水簾隨時被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拭去,但人總是生活在自責中怎麼行?
劉思敏決定陪女兒去上海散散心,她相信深愛女兒的方華一定會支持她的這一決定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