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翰,快給小清姐姐抱一抱。”
聞聲,趙得得渾身一激靈,這種毫無隱諱地演繹著對觸碰男性有嗷嗷待哺需求的聲音,特屬於她的好友——林德清,一個重度帥哥成癮症患者。
得得趕緊把兒子藏於身後,展開雙臂,擋住此人。
“翰翰,快進園。”她如臨大敵地說。
翰翰掂掂肩上的小書包,昂起沉穩的俊臉,不急不躁地往幼兒園裏走去。
見狀,林德清造作地跺了跺腳,然後站定在得得身前,晃著嬌軀甕聲甕氣地說:“我就抱抱翰翰,怎麼了?”
怎麼了?
她還問怎麼了?
她那是抱嗎?簡直就是校園暴力!得得可不敢放手讓自家兒子羊入虎口。“拎不清,勿以惡小而為之。求放過,翰翰未成年。”
“你信我啦,我林德清拎得清輕重,肯定不再掐他小屁屁。”
信她?
那太違逆人性了,更對不起她的外號。
她休了一周的年假,也就意味著林德清一周沒相親,一周沒有男伴。斷頓如此之久的林德清,單從猥瑣程度來說,是絕對沒下限的。
拉遠林德清,得得問她:“呃……你大早上來找我做什麼?”
“沒什麼。”在上班的路上,經過報刊亭時,林德清看到她的幻想對象又上了雜誌,一時興起就來找翰翰望梅止渴。“翰翰什麼時候長大?他怎麼越長越像方辰安?”
“方辰安”這個名字入耳的一瞬,得得身子不由的僵住,繼而胸口隱隱抽痛。“林德清,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
雖是在問林德清,但是聲音好像由遠及近地在問著自己。
林德清反問她,“那你先告訴我,對著方辰安這樣的藝術品裝一輩子‘老公你好棒’容易,還是對著武大郎裝容易?”
“可為什麼要裝那?”
被得得這麼一問,林德清眼中卒然閃過一絲黯然,她忙晃了晃頭,甩開雜念。接著,她急掏出方辰安的雜誌,如虔誠的基督徒捧著《聖經》一般在臉上輕蹭,“得得,方辰安他在對我笑耶!我頭一次買到方辰安有笑臉的海報!”
嗬嗬,他……他還會笑?
跟她在一起時,那位先生的嘴角、眼角和眉角永遠都保持著不怒而威的直線。
而如今,是誰改變了他?
是那個她素未謀麵,但一出現就令她潰不成軍,隻能被動棄權的女生嗎?
更或許,那個女生改變辰安的還遠遠不止這一點。
從前的辰安很反感登封麵和上報紙的,也甚少在公眾麵前為晨啟代言。
而近年來,辰安頻頻接觸各路媒體,屢屢占據財經頭版。放眼柳城,大街小巷掛滿了辰安的廣告牌。
這給她的出行帶來了諸多不便。
她不要見到辰安的臉。見到了,免不了的會去回憶。
而回憶,是她的畫地為牢。
離開辰安後,她刪除了手機裏所有的資訊軟件,其他軟件也對辰安和晨啟的新聞做了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