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青藤也知道沈慕蘇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也許床上的男子就是一個麻煩。
次日,天還未亮,一直趴在床前的沈慕蘇醒了過來,看了看天色,常青藤已經睡下了。
最終還是忍不住的撫上那記憶深處的容顏,即便一再跟自己說他是薄情,不是你的良人,你與他還有仇。
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沈慕蘇知道,此生,也許她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有些事,有些人,一生僅此一次就已經足夠。
她本該絕情,卻餘情未了就這一次,就放縱自己這一次,沈慕蘇對自己說。
“薄情,薄情。”她低語呢喃,在他耳邊小心述說,那幾年逝去的往事,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具細。
睡夢中的薄情卻皺起眉頭,睡得並不安穩。
沈慕蘇抬手撫平皺褶,她的人兒,本還是這世間最為尊貴的人,是誰在耳邊說話,熟悉到骨子裏的氣息,他想睜開眼睛,想要知道在他麵前的人是誰,卻徒勞無功。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沈慕蘇這才發現原來快要天亮了,那他也應該快要醒了吧!
沈慕蘇起身離開,這個時候的薄情隻看見朦朧的一個背影,還有聽見那開門關門的聲音,至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已悉數記不起,因為啊,那個女子抹去了有關於她的記憶,隻是她未曾想到,薄情依然有感覺,一個女子救了他麼?還有耳邊那若有若無的呢喃,才是讓他最為困擾的地方。
床上的人兒已經睜開了眼睛,俊美無濤的容顏,刹那芳華,驚醒了歲月的長河,時光待他不薄,經過時間的沉澱,他越發的沉穩,越發的尊貴無雙。
他起身,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隨後就有人趕到,薄情開始有一種感覺,那個女子會是他想要找的人,遂派人去調查,卻什麼都查不出來,如果不是見自己醒來在這間屋子裏,他都快要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可他卻記不起那女子的容貌,隻是依稀記得那一雙明亮的,攝人心魂的眸子。
沈慕蘇離開之後,就去了等客來那裏,隻是腦子裏都是薄情的畫麵,原來是他救了她,而今,卻是她救了他,這算不算緣分呢?霧裏看花淚影朦朧,當真是虛妄,而她卻越來越看不懂薄情,也許她從來沒有真正懂他,他隱藏的太深,而她,又不喜歡去探查他的秘密。
薄情想起前世木辛說過的一句話,“薄情讓所有女人趨之若鶩,這個男人確實有讓人為之沉淪的資本,金錢,長相,權勢,他都不缺。”想來這也是事實,不是嗎?
沈慕蘇不知道在她到達東街之前,薄情是為什麼跟那些黑霧人發起衝突的,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除了隱族之外,還有另外的勢力插手人世,涉足塵世。
黑暗的小巷,那晚的一場殊死搏鬥,黑霧消散留下一個孩童在原地不動,孩童的漸漸淹沒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而在別處,那裏被稱作魑魅魍魎生存的地方,終年被黑霧繚繞,空洞的聲音響徹上空,“怎麼,任務失敗了?”
“老主子,屬下失職,清老主子懲罰。”周圍的黑霧漸漸凝聚成人形,灰色的人,黑色的人,眼神空洞,如同傀儡一般,工人趨使。
黑霧不見,周圍的景色便露了出來,這裏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牆壁,樹木,水流,無一例外。
而剛剛被黑霧人稱作老主子的居然隻是一堆石頭,石頭上方隱約可見有人影浮動,若歸舟在這裏便會認出來多年前的雨夜,那個逃難的夜晚,還有那個神秘人。
“等客,你見過黑霧幻化而來的人嗎?”沈慕蘇單手托著下顎,房裏的氣氛凝重,她回去之後,翻查了母親遺留下來的書籍,可是書籍之中並沒有提到過有關於黑霧幻化成人的來曆,哪怕是現象,也一丁點兒沒有。
雖說黑霧成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也並不奇怪,也許是她孤陋寡聞了呢?可是她總感覺不踏實,或者是說不安全,她不知道這種不安全是不是因為跟薄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