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易藍出麵的維護,顧西禾雖然表麵不動聲色,但心底卻湧起一抹淡淡的暖意。
當初在陌城相識,易藍也並沒有因為她是顧家廢物五少爺,而有半點輕視和怠慢,無形中顧西禾認可易藍他這個朋友。
“混賬!你竟敢在煉丹師工會的地盤對煉丹師動手,你不想要命了!”洪勵又驚又怒,臉色頓時漲紅,連害怕也忘了,就差沒有衝上來,隨後他猶自硬著頭皮強撐道:“就算、就算你是奇火煉丹師那又怎樣,不過剛入行的初級煉丹師,就敢這麼囂張!簡直目無尊長!”
“自己品性不端,就不配得到別人的尊重。”易藍皺眉喝道,滿臉少有的肅色,格外嚴厲,完全沒有一絲情麵的餘留:“煉丹師工會不需要一再歪曲事實的煉丹師。”
洪勵如同被人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臉色難看起來無法用言語形容,其中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
洪勵把目光放在常鋅一幹煉丹師身上,他們保持沉默,正眼也不看一眼,顯然是不打算站在他這一邊。
洪勵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可是他向來囂張跋扈慣了,哪能容忍這樣的羞辱,當即怒斥道:“好!好的很!竟然趁著會長和長老們不在聯合這麼一個外人趕我走,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看著洪勵怒不可歇地憤然離開,常辛一邊皺起眉頭,一邊略有擔憂地開口:“易藍,洪勵雖然品行不好,但是他和不少皇族權貴交好,我們工會雖然不缺錢財,但是有些地方還需要人脈打點,這裏畢竟是帝都。”
如果洪勵他是心甘情願地離開,那倒也沒什麼,可是他剛才臨走時眼神滿滿的恨意,很難讓人不去在意。
一旦洪勵真的想報複煉丹師工會,有皇族權貴撐腰,暗中使絆子,那可是相當的麻煩。
“他留下始終是個禍害。”易藍搖了搖頭,沒有後悔和妥協的意思。
常辛看到易藍這麼堅決,隻是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雖然會長和長老們此時不在煉丹師工會,但是易藍作為京承明的關門弟子,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得知易藍和顧西禾相識,煉丹師們便紛紛離開各自忙碌去了。
“其實你不必把他趕走。”顧西禾坐在廳堂柔軟的長椅上,兀自端起一杯新茶,輕呷了一口。
易藍不讚同地蹙眉,解釋道:“洪勵他這樣的人繼續留在工會就是禍端。”
“放任他離開才是禍端。”顧西禾眯起眼睛,冷酷地道:“既然知道他品性不端,貿然趕走隻會激起他的報複,還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好拿捏。”
聞言,易藍微微一怔,不禁偏頭看向顧西禾。
顧西禾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她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凡事講究光明磊落。
易藍很快回過神,趕緊擺擺手,盯著她感歎道:“別誤會,我沒有不認同的意思,隻是覺得自己考慮不周。”
他雖然一心沉迷煉丹,卻也不是什麼迂腐之輩,像洪勵這種人,易藍不認為需要講什麼正派,自然不會反感顧西禾的話,而是反省自己的做法不夠嚴謹。
“我們同是擁有奇火的煉丹師,以後可以相互探討。”易藍心神一動,隻字不提顧西禾當時掉落萬丈深淵,卻能夠活著回到帝都。
如果說易藍不好奇,那是假的,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易藍卻沒有過多探究的想法,他是真心看好顧西禾。
想要成為一方強者,易藍認為,實力還是其次,最重要需要堅韌的性格。
就像顧西禾這樣,遇事鎮定,寵辱不驚,以最理智的態度對待,不畏不懼。
這樣就算不在修煉一途取得很大的成績,也可以在別的方麵獲得成功。
現在的顧西禾雖然還不是修靈者,卻是她已經站在許多人都無法抵達的高點。
光憑身手就可以擊敗七星劍師,而且擁有奇火,煉丹天賦還很驚人……
這些炫目的光環,足夠讓易藍狠狠驚豔一把,但是他心裏並沒有絲毫不舒坦,反而還為顧西禾感到高興。
接下來,易藍和顧西禾的一番談話,兩人的距離更是一下子拉近不少。
易藍不愧是公認最具煉丹天賦的奇才,他的指導和經驗在顧西禾看來,根本不是她吃透一本初級煉丹師手劄就能夠接收的,全然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這讓顧西禾很快端正好自己的態度,易藍學習煉製丹藥有好幾個年頭,而她不過是光憑一本缺頁的初級煉丹師手劄,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於是,顧西禾秉持虛心的態度向易藍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