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詭異而又悲烈的場麵,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站在一片紅色的彼岸花海中,手裏握著一把像是用冰塊做成的寶劍,她表情決絕悲痛的把寶劍的另一端插在了一個身著白衣,美如嫡仙的男子心髒裏。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妖豔的彼岸花從中,畫麵美的驚心動魄。隻是女子沙啞尖銳的嗓音,男子深情痛苦的眸光,讓這稀罕的美好徒增了幾許傷感。
當彼木夕快要聽清他們的對話,看清他們的容貌的時候,畫麵竟然一轉。
那是紅衣女子殺了嫡仙男子以後,隻見那原本透著幾分橙色的天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血紅色,天空越來越紅,越來越紅,那濃鬱的紅色,就像人的血液,聚集在一起,照得他們腳下那無邊無際的彼岸花也在瞬間成了猩紅。
此時,彼木夕隻感覺自己呼吸壓抑,難以掙脫出畫麵裏的悲憤。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親自經曆過一樣,就在她以為自己將會噬心而亡的時候,這種滿心的痛苦就會突然消失。緊接著畫麵再次變換,花叢裏的紅衣女子和嫡仙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留下滿天飄落下來的紅光。就像有人從高往低的揮灑著血液,血腥卻又震撼。
“夕夕,夕夕你怎麼了!快醒醒啊!”一陣焦急的呼喚聲將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彼木夕從沉睡中驚醒過來。
已經記不清楚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那件事之後,這個夢越做越真實,越來越清晰。自從十八歲的生日過後,彼木夕每次一到農曆的初一十五,就會做這個古怪的夢。到了現在,做這個夢的頻率越來越多,又因為是暑假室友放假回家了,因此她才讓自己的死黨來宿舍裏,陪自己待幾天。
回過神來的彼木夕捂著心髒的位置,她永遠不會忘記,那種窒息,絕望,悲傷,痛苦…的感覺。十八歲前的她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會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可是如今看來,這算不算是報應了。
苦笑著接過死黨顏小菲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彼木夕內疚的看著她,“小菲,是不是又嚇到你了?”
顏小菲看著死黨的臉色,心疼的歎了一口氣,“夕夕,你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啊,你看看你現在都憔悴什麼樣了,總有一天你的身體會垮的。”
小菲的話她又何嚐不知,隻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去克製這樣恐怖的夢境呢?她向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所以她也找過大師,找過道士,看過醫生。她能想到的都做了,縱然她是不信命的人,現在也無可奈何了。
拍了拍腦袋,彼木夕頭疼的看著顏小菲問道,“幾點了?”
顏小菲掏出手機看眼,驚叫道,“完了完了,夕夕,你今天幾點應聘?”
彼木夕聽到顏小非的話,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了起來,略帶不安的開口答道:“九點啊。”
“夕夕啊,你現在呢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顏小菲幸災樂禍的看著彼木夕慢悠悠的說道。她是不支持彼木夕上班的,畢竟她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她很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可是,夕夕的現在的情況她也看在眼裏。
顏小菲暗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她是彼木夕的高中同學,現在也在同一所大學裏上學,對於彼木夕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於是就更加不好阻攔她。
看著彼木夕手忙腳亂的換衣服,刷牙洗臉,顏小菲眼裏劃過幾分懊惱。彼木夕的性格太倔,她不是沒想過幫她,隻是以夕夕的性格來說,她真要那麼做了,恐怕她們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