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曾受刑,小同不曾犯病,我選擇離婚,可如今這情形,我隻有等他改過!”霓影斷腸一樣哀傷。
“你是說不再提離婚?”霓母驚訝,霓影點頭,霓母急道:“你氣傻了?他是個罪人,會對你和孩子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媽媽原是不讚成我離婚的!現在改主意了?”
“他犯重罪!不再僅僅是包養一個情婦,那麼簡單可容忍的事情!一個罪犯的家屬會被社會讒毀擯棄!原不讓你離是為孩子,現在讓你離還是為孩子!免受他牽連!”霓母籲唏道。
霓影此刻淚珠盈睫,恨難說,情難說,哀音似訴,卻是聲聲苦,“我們原本就是有血緣之親的一家人!雖由婚姻而起,卻不會因離婚而斷絕!”霓影看著孩子,霓母長歎,不再言。
“姐姐呀!我問過律師,他可能獲刑很重,刑期不會短!”霓虹不無擔心地提醒。
“那是法律和國家的事情,我隻盡一個妻子的本分,等迷途的丈夫回家,至於他的錯路走了多長,他返回的路就會有多長!”霓影目光看向門外。
“不管姐姐怎麼選擇,妹妹都支持你!從楚書記的口中我知道,他的哥哥很優秀,他的本質應該不壞,他後天的縱欲,一是出於對哥哥死因的誤解,二是受環境的影響和鐵牛的誘導!”
“所以說,人不僅要塑造自己,還要塑造環境,人的眼睛,放在陽光下是透徹的的明鏡,放在黑暗裏就是幽暗的擺設,人嫣紅的心髒,放在熱血中是跳動的生命,放在藥液裏就是蒼白的標本,人的熾熱情愫,放在愛戀中是激蕩的情海,放在仇恨中就是燃燒的怒火,時尚如此,小同也一樣,甚至鐵牛兄弟無不是燃燒欲海成火海,毀滅靈魂成為符號,致運動中的生命、夢想無法再延伸,能夠活下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所以,我為時尚慶幸!”燈光中的霓影憔悴如許,清淚掛在臉上,語言充沛著激恨,神態卻是情離怨消的超然,講完這通長久深埋在心底的話,她感覺心下舒暢很多。
“所以姐早知道時尚出軌,你的眼睛是放在陽光下的,可是為什麼不阻止他呢?”
“因為他的環境不由我決定,我的環境卻由他來影響,我明處坦然做事,他暗處盯防著我,對他的行為,我僅僅是預感和心下明白,基於我做妻了應有的本分,我無法對他做什麼?各人的人生最終是由各人自己來定!”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人生應如水,遇寒則凝冰,越寒越堅,善而謙卑,百折不撓,不爭不鬥,自由流向低窪,育萬物卻從不索取,周濟天下!聚而成霧,自由飄忽於天地,無形無味亦無所求!”
“我沒想那麼深刻!隻是覺得平凡人都喜愛自己的欲望,而人一生往下走的路卻是按遞減法則運行,時尚沒想明白,於我來說,得失總有因緣,迷開了,便不想再抗拒,也平靜地接受這份荒涼!”霓影神態懨懨,十分優雅五分淡泊,是家庭風波層起後,愁不可解也要解,悲不可遏也得遏時,思想和閱曆沉澱的結果,當一個人心底的傷口靠自己去砥,忍耐就是一種智慧,一種執著,一種謀略,一種修煉,一種人生的自我完善!
霓母把睡熟的孩子放到床上,為兩個女兒各倒茶一杯,“人生可拿這茶來比喻,真得品,方知味,你姐妹能有這樣的心態麵對措折,我很欣慰,我曾也和我的學生說過,人在追求成功的路上,都會遇到形色不同的誘惑,會顯現出本能的貪欲,想消除貪欲之心,免除貪欲之苦,必須做到克製、忍耐,佛家雲,一寸適,九寸魔,一念之欲不能製,而禍流於滔天,這話,時尚和小同也聽過,他們還是做錯了!”老人歎息。
“不知鄉下的老人可否知道?”霓影也歎。
“叫我看啦!時尚有今天,他的母親有很大責任!”霓母很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