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太太又是一聲歎,不再言語。
吃飯時,小蓮卻把飯端向梨花房間,霓影不解。
“她媽可能又犯病了。”時尚對妻子解釋。
“她是你嫂子呀!怎麼可以這樣地冷漠?一家人生病了,也不關心?原本該在一個鍋內盛飯,為何單把她母女分出去?”霓影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放下飯碗,回自己屋去,時尚跟進來“你莫明其妙!我們家一直都這樣生活,習慣了!”
“習慣了冷漠?習慣了保密?時尚,我嫁給你就是這家的一分子,有權利知道這家中的事情,對吧?”
“對,你不是已經知道這個家了嗎?”
“那好,我問你,那夜裏從你嫂子屋裏跑出去的人是誰?嫂子是怎麼瘋的?”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哥死後,她承受不了打擊,至於那夜裏的男人,我也不知道,哥已經死了,她的隱私,我無權過問,你也無權過問吧?”
“我、、、!”霓影一時語結,“可媽為何對嫂子那樣的態度?”
“哥是死於夫妻感情不和,媽自然對她充滿怨恨,這很正常,對嗎?”時尚的話霓影聽起來有道理,可她心裏仍然糾結,但道不明,被時尚拉回飯桌上,公公仍低頭在吃飯,婆婆卻站起來“叭!”一聲,碗被摔在地上,“一點規矩沒有!給誰臉子看?!”
“你、、、!?”霓影氣結。
“是你嫁到我家來做媳婦!就該做媳婦該做的事情!侍奉公婆和丈夫!不是來使你大小姐的脾氣給我們臉色看的!”,她又指責時尚,“你是男人!還要學你哥?被女人欺負死?不把她收拾好了,遲早敗家!她不是不吃飯嗎?今天就別吃了!”說著,一把掀翻了滿桌的飯菜。
“你、、、?”霓影氣極而泣。
公公站起,不發一言搖頭進屋,小連站在門口可憐兮兮地看著,時尚愣在那裏。
“這叫我死不冥目呀,老婆婆自己反倒坐在沙發上哭起來,時尚回過神,“你還不回自己屋去!?”,厲聲對霓影吼,過來勸他的娘,“好了!媽,她剛進門,慢慢就好了!”
霓影一跺腳,返回自己屋裏,隻聽身後婆婆在對時尚講:“需要調教呀!不敢走你哥的老路!女人都賤!不能寵呀!兒子!”
“我知了,媽媽,消消氣!”
霓影苦從心中湧起,暗歎:“我的蜜月就是這樣過的嗎!”
“好了!要順著媽,她是老人!”時尚進來,抱住霓影,“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別老悶在家,反正我也複習差不多了!”
霓影原不曾仔細看過這山,今兒真步入其中,不由歎它的美,一條小徑幽深曲折在山林中穿繞,樹枝藤蘿透泛著幾分微微的春光,增添了山的春色,粉紅的桃花、白色的梨花在陽光下仿佛細膩光滑的雲母沾上了粉,臨溪的花和樹又有一番別樣意境,水中倒影,隨波搖動。
“隻可惜了,不該在這美的風境中夾死人的墳!”霓影看著山下的土墳對時尚說。
“死人更需要美好的寧靜,因為活著受夠了世間的繁累!”
“你又想起你哥?”
“走吧!那邊的風景更美麗!”時尚並不接妻子的話,快步轉身,向山那邊走去。
霓影腦中想著“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的詩句,感慨:
這落花隨流水時光,
有別處天地,
石子依青草嫵媚妝容,
勝不黑不白、
庸生迷死的人群,
山的心中沉悶著雲霧,
撥開了、
做了溪水一分,
放光放彩景象,
配春風豔陽、
天地光明!
霓影想到此,對時尚“這裏景如此妙,人也應該好,生活美滿如意否?”
時尚不答,拉起霓影的手,看向山下急馳火車,“這世間人來人往,百態萬象,盡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