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了一個謊。
不對,確切的來說,應該是兩個。
第一個:
她冷若冰霜望著眼前急於辯解的男人,“我從未愛過你。”
第二個: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無所謂攤了手,“謝謝你替我除掉它,現在我恢複了記憶,它要是還在,反而,成了負擔了。”
他滿目痛色,不可思議瞧著她。
真能裝啊。
她如是想,眸底滿滿的不屑和鄙夷。
他踉蹌朝她走來,極力抬起的手卻好似費勁壓抑著什麼。
最終,他隻說了一句話,“這麼久了,你可曾,有一刻,幸福過?”
她微微一愣。
想起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忽然鼻子有些酸。
可她卻笑得更加鄙夷起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得自己都覺得不像她的聲音,“別傻了好嗎?”
所以,她又撒了第三個謊。
她看見他露出一種無法言痛的悲傷。
僵在半空的手最終無力的垂下。
她看見他滑落眼角的淚。
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
她也再忍不住淚水。
嘴角卻控製不住彎起來。
她怎麼收也收不回來。
心疼得想就此,沉睡。
……
“媽,媽!等等!”一大早被硬拽起來強迫換了一身婚紗化了精致妝容的喬輕央此刻又被自家親媽硬推出房間,前者急得直接抱住房門,死也不肯出去。
“鬆手!”喬母警告的瞪著喬輕央。
“不鬆!媽,我不嫁!”喬輕央同樣瞪著雙眼,雙手抱得更緊了。
今天是a市所有16歲到40歲女性網絡投票指數最高的夢中情人兼黃金單身漢顧輕舟新婚的大喜日子,而新娘,就是此刻這位死也不願意踏出家門的喬輕央。
喬家門前圍著數十輛豪車,場麵之震撼惹得四周的居民圍得一層一層的觀看,大路小路一下子就被圍得水泄不通,場麵一度混亂難以圍序,出動了大批警員才勉強鎮住場麵。
顧輕舟站在新郎車旁,如沐春風的他笑意盎然,身姿英挺,如刀刻般俊美的臉,在陽光下柔和了全部的線條。
新娘還沒出來,堵了新郎已經二十分鍾的伴娘們終於察覺不對勁,頻頻尷尬,但不得不繼續硬撐下去。
喬母硬掰著喬輕央緊抓著房門不放的手,於是倆人開啟了拉鋸戰一樣的較量:“死丫頭,給我放手,這樁親事是從你生下來就訂下來的娃娃親,哪能讓你不嫁就不嫁的!”
“你沒經過我同意就私自給我定娃娃親我都還沒找你理論呢!不嫁,說不嫁就不嫁!”
“臭丫頭,還真翅膀硬了是吧!”話罷喬母用力擰了喬輕央蠻腰一把,後者疼得大叫,當即鬆了手。
方凝鈺匆匆從樓下趕上來:“怎麼還沒下來?這都拖了新郎快半個小時了!”
上前一見喬輕央一臉哀怨以及喬母的怒容,心下頓時了然,十分同情的瞥了喬輕央一眼。
後者朝她擠眉弄眼,意思是:還不快救我!
方凝鈺同樣擠眉弄眼回應:大哥,恕我無能為力!
“鈺兒來的正好,將這丫頭帶下去,塞也給我塞進婚車去!”見方凝鈺上來,喬母朝喬輕央吹胡子瞪須,還不信奈何不了她。
“不要啊!”
喬輕央的尖叫淹沒在外麵滾滾歡聲裏,喬母拽著喬輕央的手臂終於出現在新郎麵前。
眾目睽睽之下,縱使喬輕央想掀桌悔婚也沒那個膽子了。
她不時朝一側的伴娘團擠眉弄眼,結果那群不是摸鼻子就是摸頭發權當看不見。
她頓時笑得就比哭還難看了。
“輕舟,我這唯一的女兒就交給你了!願你不負初心,與她攜手共白頭。”說罷傾過身,以隻有他三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她要是不聽話,你也不用給我麵子,任你處置!”
喬輕央雙目一瞪!
還真他媽是親媽?!
顧輕舟從喬母手中接過喬輕央的手。
男人眉目如畫,微揚的唇角,輕輕而又鄭重其事的點頭。
後者怒瞪了男人一眼,男人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不顧她暗自的較勁反抗直接將她抱進車子裏。
長長一隊的婚車,在這圍得水泄不通的街道裏,緩緩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