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到媽媽給她洗頭,他小的時候最怕洗頭,怕水進到耳朵裏,所以就拚命的捂住耳朵,然後爸爸進來就和媽媽吵架,越吵越大聲,哪怕她拚命捂住耳朵也能聽的清清楚楚,接著就是“啪”的一聲,爸爸打了媽媽一巴掌。
夏凝煙醒了,看到旁邊的孩子哭鬧,孩子媽發火用手打孩子的屁股,夏凝煙看見那孩子梨花帶雨地睜著大眼望著她,她愣了愣,從書包裏掏了掏,掏出一根棒棒糖給她,那孩子沒有接,卻沒有再哭了,咬著手指,看著那根棒棒糖。
孩子媽看到了,說道“姐姐給你就拿著吧。”
那娃這才拿過來,歡天喜地的往嘴裏咬,雖然眼淚還在往下淌,卻似乎忘了被打的事。
車開了倆小時就到了目的地,天氣有點兒陰霾,悶得厲害,看來要下雨,夏凝煙背著書包站在站台上,覺得這一年多沒有回來的地方熟悉而有陌生。
出了站就開始下雨,有好幾個出租司機來攬客,她不舍得坐,又沒帶傘看著有人拿包頂在頭上在雨裏跑,她看看手裏的包,緊緊抱在懷裏,這才往雨裏衝。
衝到公交車站時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還好是夏天,並不覺得冷,小小的公交車站擠了一堆人,夏凝煙好不容易找了個避雨的地方,抱著書包,看遠處是不是有公交車來。
公交車來時,人們爭先恐後的上車,等夏凝煙也擠上了車,車裏的空調一吹,她頓時打了個寒戰。
車走走停停,夏凝煙抱著書包,頭發被淋了個半濕,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裏,旁邊有阿姨下車,拍怕她來坐,她坐下,看到有個老人上車,又把位置讓給老人了。
公交車又開了一段雨終於停下來,陽光轉眼露臉,照得四周一片透亮,夏凝煙下了車,看到四周熟悉的街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一路往南走,一直走到十字路口,隔著馬路就看到對麵的小區,半舊不舊的小區,太熱的緣故,小區裏的水泥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夏凝煙走進去,過了兩個路口轉進去,看到29號樓時停下來,一樓的門關著,她用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是啊,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家裏應該是沒人的。
她出去在小飯館裏吃了午飯,然後在附近的公園裏閑逛,這個這個公園是她以前常來的地方,孩童的時候父母帶她去散步,後來長大,放學後和……
和誰?記憶停在那裏,沒辦法想下去,她隻覺得胸悶的厲害,人坐在樹蔭下,看著不遠處的湖發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她一直這樣坐到傍晚,天氣又變了,周圍雷聲隆隆,她背著書包又走進小區,小區裏走動的人多起來,有幾個人經過時朝她看了多幾眼,似乎認出她來,想開口打招呼,又覺得不像,就這麼擦肩而過了。
夏凝煙走到29號樓下,102的門開著,自鐵門裏傳來爭吵聲.
“你這女人真不持家,米買這那好的幹什麼?那得花多少錢,多少錢?“是男人的聲音.
“這米哪裏貴了,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怎麼嫁給你這個窮鬼?“
“是,你們家有錢,我一個臭看門的娶了你這麼個大小姐,你嫌我窮就滾回去,我不攔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