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活下去......”
往事前塵灰飛煙滅,或許這便是命,我為天官,與天地平齊,自以為能掌握天司地命,卻抵不過造化二字。
“我會讓你活下去的。”少年抹淨臉上的鮮血,淡漠的神情卻又堅毅。
躺在少年懷中的女子聞言大笑起來,若非身上的千瘡百孔,倒是瀟灑肆意,“好。”
天官一脈,最強的存在,便是隕落了。
炎國,軒轅大帝十年,年輕的皇帝首次下詔選妃,傳聞皇帝登基十年,一心專政,不近女色,如今天下太平國泰民安,群臣吃飽了沒事幹,自然開始嘮叨起皇室血脈傳承的問題。
皇帝無奈,為堵眾臣的攸攸之口,下令各方納美人擇賢妃,暫時逃過了群臣上書的風頭,但因此一出,遠在另一方的某人不平靜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招誰惹誰了!”某人咬牙切齒地揉著手裏已經不成模樣的紙團,恨不得將它揉成齏粉才能解氣。
“采兒,冷靜,要冷靜。”俊朗的少年陪著笑,心裏已經涼了半截,生氣的采兒堪比洪水猛獸。
少年不開口便罷,一旦吐出字來,這事情就控製不住了。
“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感情不是你要被召到宮裏,去陪那什麼不知模樣年歲性格的皇帝?萬一是個七老八十滿口破爛槽牙,見著女人便猥瑣搓***欲滿腸的人呢?”少女狠狠瞪著少年,他竟然還敢笑!
這位不平靜的某人少女便是名滿江湖天下第一門派天官府的大師姐,程采,陪笑的少年自是府裏的大師兄,名叫官長竺。
為何要如此來說?隻因這位大師姐自小不是好惹的主,脾氣火爆,更是一名武癡,武學造詣奇高,你若敢惹她有一星半點的不快,便是要與你動手分分高下,與其是說分高下,倒不如直說是單方麵被揍,所以在怒火中燒的程采麵前還敢湊上去說話的隻有武功高於她的大師兄官長竺。
程采怒目而視,官長竺不自覺退後半步,定格了笑容,右手給自己扇著小風,背上已經冒著冷汗,但還是要想法子平息程采的情緒。
“采兒,話不是這麼說的,新皇年少登基,如今也不過是十九意氣少年,怎麼能扯到七老八十呢,而且你想太平盛世,人人都說新皇仁智,想來性子差不到哪去,況且還傳著新皇好男風的私言,想必此次下詔是另有隱情。”
“什麼隱情?好男風又如何?他說不準是男女通吃的變態皇帝,一邊與男寵枕上密語,另一邊跟寵妃顛鸞倒鳳!”程采猛地一拍桌,手裏的紙團成了紙餅。
官長竺吞了吞口水,這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怕是要去半條命,女人啊,真不能惹。
“嗯嗯,采兒說的甚是有理,那現下要怎麼做?”官長竺以退為進,他反正勸不動。
程采嫌棄地把紙餅從桌上摳出來丟給官長竺。
“上麵白紙黑字寫著讓我三日內趕回家去,我都在天官府待了十幾年,平日也沒來看過我,我也鮮少回家,現在一來就要把我送到宮裏。”
糟老頭子,壞得很,家裏明明還有幾個適齡的姊妹,偏挑她去,“師兄,我雖與家裏交情寡淡,但也不忍因此事抗旨讓全家遭罪。”
“如今之計,不若偷梁換柱,找個苦命的頂替你去,一朝得寵便是榮華富貴,最不濟也比沒飯吃來的好。”
“不行,皇宮是什麼地方,把人家好姑娘送進去,不亞於推人進火坑,戲本子裏都寫得明明白白,皇宮裏麵的人心思縝密歹毒,陰謀詭計害人不淺。”程采搖搖頭,她自己都不想入宮,又怎麼能去害別人。
官長竺撓頭,他從未應付過這樣的事,“實在不行,你也隻好認命了。”
“你說什麼?”程采跳起一把揪住官長竺的耳朵,大聲在他耳邊吼道:“你有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