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的父親原本是在京中做生意的,雖然不像叔父一般為官,可是家中也是富裕,後來七歲那年的時候,不知道從哪燒起來了一把大火,父親和母親都沒能出來,當時嬪妾因為那一日被祖母接去了尚書府種玩,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可是父母親卻是沒能逃過一劫,家中悉數化作了灰燼。”
子衿剛開始說這些話的時候南宮若凡還能感覺到她的一點點悲傷,可是說著說著神色也就如常了,畢竟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子衿應該早就已經從悲傷之中脫身而出了。
這一點倒是讓南宮若凡很是欣慰,子衿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長大,還能夠保持這樣的初心不變,著實是很難得的。
不過同樣的,這一點也更是讓南宮若凡心疼了,畢竟子衿經曆的這一些,在他看來是有些為難子衿了,小小年紀就要經曆生離死別,不但沒有被這些事情所摧垮,反而越發的堅強堅韌,很是讓人覺得不容易了。
“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南宮若凡一下子就沒有了下棋的興致,他此刻隻想將子衿拉近自己的懷中,好好的安慰一番。
南宮若凡想到了自然就要去做,隻見他已經放下了棋子,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就走到了子衿的身邊,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子衿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臉頰已經貼在了南宮若凡的胸膛上,雖然勤政殿之中放著許多的冰塊散熱,可是子衿的額頭上還是沁出了點點的細汗。
不過,她並沒有想著要離開南宮若凡的懷抱,而是任由他靜靜的抱著。
這些年都已經過來了,子衿已經看淡了許多,還記得子衿剛剛知道那件事情的時候,即便是年紀小,可是心裏邊卻是快要崩潰了,她也曾在穆尚書府哭鬧了幾次,可是每每哭過之後又覺得無濟於事,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能如何?
漸漸的,子衿的心思便從父母喪生的事情上抽了出來,子衿想著,若是她的父母在天之靈也是不願意看她頹廢下去的。
所以從八歲以後,子衿的性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不再怨天尤人,開朗了許多,哪怕是寄人籬下,她也不再是期期艾艾,即便是穆子佩的母親還是有些看不慣子衿一直在她家生活。
不過子衿背後是穆老夫人,有她護著子衿,子衿在穆府的日子過的還是很順遂的,再加上穆子佩和穆子傑對子衿都像是對待親妹妹一般,子衿覺得在穆府之中過的也還是非常滿意的。
若不是因為後來穆子傑突然的表白,以及錢氏陰陽怪氣的警告威脅子衿,子衿也不會選擇和穆子佩一起進宮。
不過現在子衿覺得進宮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否則也就不能遇見南宮若凡了,遇見他,才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現在不就好了,皇上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
子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聞著南宮若凡身上好聞的龍涎香的味道,有一種沁入心脾的舒爽,子衿的身體埋進了南宮若凡的懷中更深了一些。
子衿一向是知道南宮若凡的心意的,她知道,在這宮裏邊,隻有南宮若凡會一直毫無猶豫的陪著她,寵著她。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朕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南宮若凡撫著子衿的後背,輕聲又深情的說道。
大殿之中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安靜了,兩個人享受著此刻的靜謐,心有靈犀般的再沒有開口說話。
隻是南宮若凡心中卻是有了一個疑問,方才子衿說的那場大火,在他十幾歲的時候聽聞過,那時京中太平,一場大火足以成為京中眾人的飯後談資。
現在南宮若凡終於知道了,原來起火的是子衿家,那個盛極一時的富商之家。
不過,當時眾人討論之餘,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樣的家庭,家庭防護應該還是算上乘的,如何起火以後無人來救,全部人喪生火海不說,家中悉數也都被火湮滅。
如今聽了子衿說的,南宮若凡隻覺得心口處盡是疑點,可是子衿那時還小,世事不知,隻怕是現在問了又勾起了子衿的傷心事,不過,既然子衿已經將當年的往事和他說了,他自然會放在心上,留意一番當年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