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讓你過來的?”
南宮若凡嘴裏細細嚼著這句話,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皇後真是好算計,讓一個懷著身孕的人過來,真是有心了。
嫻淑儀懷著身孕,如果她留在謹蘭宮中照顧子衿,南宮若凡肯定心中不忍,不說看在嫻淑儀身體柔弱的份上,單說她懷了身孕這一天,南宮若凡就不會太過於讓她勞累。
“德婕妤是嬪妾的妹妹,就算不是皇後娘娘,嬪妾也會向皇上請命過來照顧她,況且太醫也說了,子衿不過隻是腳扭傷了,雖然昏迷不醒,可是其他並無大礙,皇上也不必太過擔憂了,保重龍體為是,朝政更是需要皇上主持大局。”
嫻淑儀絕口不提子衿為何扭傷了腳的原因,更不提柳安庭的說過的那一番話,隻是勸南宮若凡要以身體為重,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若是旁人聽來,肯定大為感動,隻是南宮若凡又豈會是別人,一想著是皇後讓嫻淑儀過來的,心頭早就有了自己的考量。
皇後的意圖嫻淑儀可能不清楚,但是南宮若凡可是清楚得很,當初知道這些往事的,皇後可不就是其中一員嗎?
況且當年皇後是怎麼坐上的這個皇後之位,他心裏更是清清楚楚,德雲為何突然暴斃,種種原因,南宮若凡心裏明白,其中肯定少不了太尉府的插手,所以南宮若凡才會在林黛瀅當上皇後的時候,才提了柳溶月當妃子,為的就是將後宮與前朝的勢力從林太尉與林黛瀅的手中分掉一些。
而皇後現在命嫻淑儀過來,不過就是想要探探南宮若凡的態度,看看南宮若凡到底對子衿是抱著何種感情,真的愛她還是當作是替身,這一點,皇後很是在意。
因為她不可能讓子衿成為下一個德雲郡主。
南宮若凡知曉,定然不會讓她探聽到自己的想法。
“如此,朕便送你回去吧,這裏有奴才照顧,朕也能夠放心些,你懷著身孕,更是要注意,千萬別傷了身子。”
南宮若凡深深的看了一眼子衿,心裏邊想著子衿還沒有醒過來,便開口說了唯心的話,這話不過是借著淑儀傳給皇後聽的,隻是南宮若凡並不知道,子衿聽了這些話越發誤會深了。
果然,南宮若凡將嫻淑儀送出了謹蘭宮,隻是吩咐了半夏好好照顧子衿,兩人已經走了良久,子衿才悠悠睜開了眼睛,臉上沒有半分情緒,自己掙紮起來,坐在床上發呆,剛好半夏進來了,準備將燭火滅掉兩盞,才進來就看見了子衿坐著,心頭的擔憂微微放了下來,趕緊快步走到了子衿的床前。
“小主,您醒了,皇上剛走,方才嫻淑儀也來看過小主了。”
半夏一直守在殿外,沒有聽見殿中人的談話,不過她私心裏邊以為,嫻淑儀與子衿姐妹情深,雖已經是深夜了,可是過來探望探望也說得過去。
“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明日不用喊我起床,若是皇上過來了,隻說我已經醒了,隻是不舒服,請皇上不必進來了。”
子衿吩咐完以後,倒頭便又躺下了,半夏還沒有反應過來,殿中便又變得悄無聲息。
半夏知道今日子衿有些心頭不爽快,也沒有多問,滅了兩盞燭火以後,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寢宮之中,謹蘭宮本就隻是正殿住了子衿一個嬪妃,方才還燈火通明的殿中,此刻已經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子衿躺在床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回想著和南宮若凡認識以來發生的種種,不知道應該是喜還是憂,又想起了南宮若凡有時候與自己獨處時,時而說出的隱晦之語,聯係今日柳安庭說的話,心頭又是一陣煩悶。
她不知道德雲郡主是何許人,她現在滿腦子隻剩下一個想法,她與德雲長得很像很像,像到可能被南宮若凡當成了德雲的替身。
而子衿煩悶的是,即便是替身,她好像也無可奈何,進了宮,便成了一個身不由己的人,唯一能夠想到抗爭一下的方法,就是不見南宮若凡,所以她才吩咐半夏,明天若是南宮若凡過來,盡量推脫不見。
子時已經過了很久了,可是子衿還是久久不能入睡,被扭傷的右腳很疼,可是腳上的疼終究沒有心口疼,子衿睡不著,複又坐起了身,拉開了腿上的被子,輕輕的撫摸著腳上腫起來的地方,一下又一下,,摸一下感覺心口好像被刀插了一下,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