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夥土匪,靠劫人錢財為生,近日在窯子花光了錢財,於是劫持了這一帶最有錢的兩戶人家,富商劉老爺的二女兒,富商李大老爺的大兒子。
小黑屋裏一片漆黑,被捆綁住的劉桐聽到了屋外的腳步,透過窗戶看到了火把的亮光,嘴被酒樓擦桌的抹布捂住了,隻好嗚嗚嗚嗚嗚地叫表示自己的喜悅,可是窗外的人一開口“哈哈哈哈哥哥這下我們發了,劉李兩家可是這一帶最有錢的兩家啊!”另外三個男子聽了這話也哈哈哈哈大笑,劉桐隻好聽完對話隻好嗚嗚嗚嗚嗚嗚地表示自己的傷感。
土匪就是土匪連開門都這麼匪,一土匪男子踹開門,那個被稱為哥哥的男子無力歎了口氣,然後一巴掌重重拍向踹門土匪的後腦勺“媽的,你個蠢蛋,踹什麼門,門爛怎麼關這兩個財爺。”
踹門土匪恍然大悟“對對對,哥哥說的對。”又自責道:“我怎麼那麼蠢啊?真是,差點就把錢放走了。”
哥哥土匪踢一腳給踹門土匪“點蠟燭去,黑漆漆的。”踹門土匪乖乖說是,然後點了四個蠟燭,小黑屋頓時明亮起來。
劉桐看到另一個土匪抓著一個男子,哈,這不是李修嘛。
抓著李修的土匪把混混沌沌的李修一把丟到劉桐身邊,另一個土匪把劉桐嘴裏的抹布拿了出來,在劉桐和李修麵前放了飯和水“哼,我們也算有良心了,還給你們飯吃水喝,知足吧。”
土匪們走後,劉桐左望望右望望,用嘴把李修碗裏的雞腿咬到自己碗裏,然後用腳拍拍李修的臉”“喂喂喂,醒醒啊,李修,李修。”李修不耐煩把劉桐的腳拍開“吵死了。”估計迷藥勁過,他又困睡著了。
劉桐費力把鞋子脫掉,兩隻腳夾住放到李修鼻子,然後重重踩一腳那隻繡花鞋“看你醒不醒。”李修招架不住徹底驚醒立馬坐了起來看向劉桐“幹嘛?”
劉桐眼睛瞪得大大“你能不能叫一聲。”李修切的一聲“被抓的時候那些土匪就說也抓到你了,我早就知道了。”劉桐咂咂嘴,又道:“怎麼辦啊?”
李修輕鬆說道:“什麼怎麼辦,我被抓的時候,我有個小廝溜回去報官了,那幾個都是笨土匪,過了今晚就得了。”
劉桐哀怨地說:“手被綁著吃不了飯,怎麼辦啊?”
李修定定望著劉桐,最後仰天一歎,又倒下睡覺。
劉桐又用腳把李修叫起來,李修不耐煩道:“又幹嘛?煩不煩啊你。”
“你幫我把繩子咬開,我要吃飯。”
“咬個皮。”
“你快點,雞腿要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修不理。
劉桐氣哼哼“好啊,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劉桐又把剛才那隻繡花鞋放到李修鼻子,眼疾腳快乘李修來不及反應重重踩下那隻繡花鞋,李修憋氣憋得臉紅了劉桐才放開“不咬繩子,一個晚上都這樣。”
李修惡狠狠地盯著劉桐“臭婆娘,轉身過去。”
劉桐得意看李修一眼,然後哼著曲轉過身去,李修費力把繩子咬開,然後轉過身去“你也把我繩子鬆開。”劉桐伸個懶腰,把李修繩子解了,然後喝了一大口水,拿起碗嘴饞地舔了舔嘴唇又定定望著李修。
“你又想幹嘛?”
“沒筷子。”
“..”
“手抓,髒。”
“哦。”
劉桐翻翻稻草,找出一根木枝折成兩根丟到李修麵前,然後拿起那隻繡花鞋“把那兩個樹枝磨成筷子,要不然你就留隻手留條腿再回去,反正我家錢多。”
“..。”
李修默默拿起樹枝走到角落無聲地用指甲刮樹皮。
李修刮完後煞氣重重地丟給劉桐,然後悶頭睡覺,劉桐嚇了一跳,用點李修碗裏的水把“筷子”洗幹淨,然後忘我有聲地吃起來。
李修又猛地起身,劉桐嚇了一跳,李修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劉桐的“你為什麼有兩個雞腿?”
劉桐嬌羞一笑“奴家美唄。”
李修做嘔狀“不要臉。”
李修見劉桐吃完了,一把搶過“筷子”“借我一會。”然後匆匆扒飯吃,劉桐撇撇嘴,把小黑屋裏所有的稻草攏在一起做床墊和被子。
李修把劉桐攏在一起的稻草拿來一些,劉桐不肯“不能拿我的,自己去找。”
李修冷笑一聲“你叫我去哪裏找?拿來。”
“不給。”
搶著搶著兩個人就打起來了像小時候那樣打得兩敗俱傷。
李修怕驚醒那幫本土匪先投降了“真是粗魯,要不是那個窮秀才家裏窮,你以為誰會娶你,哼。”
劉桐扯眼皮吐舌頭“你懂個屁,嫁過去我就是女大王了,想幹嘛就幹嘛,他老母也訓不了我。”
李修豎起大拇指“高人就是高人,窮秀才真是可憐。”
劉桐分一半稻草給李修“不準罵我小氣了,哼。”
李修白日被綁睡飽了,現在睡不著了,隻好望著窗外的夜景,如墨黑的夜空中月娘發出光芒,李修頓感無限惆悵“窗前明月光。”
“低頭思故鄉”劉桐接了一句。
李修翻身“你怎麼還沒睡?”
“沒我家床舒服睡不著。”
李修不屑道:“嬌氣。”
李修問:“你怎麼被綁來的?你爹不是說要把你養成深閨淑女嘛,怎麼把你放出來了?”
“爹送批貨,去京城了,我和娘親說我找蘇姑娘論詩畫畫,我就出來了,聽說一山寺的雞好吃我就來了,我把雞烤熟了,那幫土匪就出來了,然後我就在這了。”
李修嘴角動動,真不知道她一天在想什麼“你就吃吧,吃吧,惹禍沒?”
劉桐想家了,從小到大就沒離開娘親一步,也沒在生地過夜過。
如果現在在家,睡得就是高床軟枕頭暖被窩,哪像現在又冷又餓。
又想自己娘親知道自己被土匪抓,現在該是哭個不停吧,自己這麼大還讓娘親擔心,想著想著心酸酸的。
李修正納悶劉桐怎麼沒聲了,聽到劉桐抽泣聲,慌慌張張起身“你怎麼哭了?”
“我想家了!”
李修吞下“矯情”二字,從小不就這樣嘛,打不過就哭,不給糖吃就哭到給為止。
李修別別扭扭安慰道:“別哭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我……不是在這嘛!”
這時。
傳來腳步聲和土匪不耐煩的說話聲“他們又不會跑了,看什麼看,真是煩,啊啊啊肚子痛,奶奶的,上趟茅房先。”
屏住呼吸的李修和劉桐都鬆了一口一起。
劉桐跑到李修旁邊“怎麼辦啊?”
李修一把擦掉劉桐的臉上的眼淚“繩子都解了,趕緊走吧,走出去他們就找不到了。”
李修拉著劉桐輕輕推開門,探出頭查望四周,發現漆黑一片,一個人也沒有。
“把鞋脫了,拿在手上,地板是木頭做的,穿著鞋有聲音萬一驚到土匪了。”李修邊說邊把鞋脫下來,劉桐乖乖聽話也把鞋脫下來。
兩人有驚無險的逃出客棧,逃出後李修沒有任何頭路到底往哪條路走,但是時間急迫,看見客棧門前有匹馬,趕緊帶著劉桐上馬逃回城裏。
一路順暢,土匪沒有跟上來,大半夜了城裏還很熱鬧。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李修看到這場景不禁想到這首詩。
李修脫了長袍給坐馬上前麵的劉桐“遮住臉,別讓別人看到臉,要不然窮秀才就不要你了,你也當不了女大王了。”
劉桐哦一聲,心想不要就不要誰稀罕,想著拿袍子遮住臉,看到袍子上有好幾個是自己剛才打架抓窟窿忍不住暗暗偷笑。
李修騎馬騎到衙門。
下馬了把劉桐帶自己身邊,這麼笨的一個人萬一又被拐了怎麼辦。
衙門還開著,李修帶著劉桐去東邊花廳找縣令。
一個捕快接待了李修和劉桐,正在和姨娘作樂的縣令趕緊出姨娘房門見李修和劉桐。
“恭喜李少爺劉小姐脫險,劉李兩家和我們都商量好了,捕快扮成明日派去交銀子的人,然後一舉拿下,沒想到李大少爺和劉二小姐聰慧從賊窩脫險了。”
李修聞著縣令身上的酒和胭脂參合的味道就厭惡,麵上卻笑道“多虧得了菩薩保佑,還請縣令大人派幾個人去通知劉李兩家接人吧,我們怕回府的路上那兩個土匪又追了上來,就先來這了,還請縣令派捕快去抓土匪吧。”
縣令諂媚道“,應該的,我這就去派人,這就去,把那幾個可惡的土匪繩之以法,劉二小姐和李大少爺先坐著喝口茶等等吧。”說完叫了兩個人去通知劉李兩家。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大家就沉默不語,不是喝茶就是望外麵。
縣令暗暗觀察和分析李修和劉桐二人。
這兩人衣衫不整還有撕毀,像是奮力掙紮過一番,而且自己也是看著這二人長大的,兩人從小一見麵不是打就是罵,哪裏像現在這樣和諧,李修這小子又噓寒問暖時不時問劉桐冷不冷,渴不渴,劉桐都乖巧回答,自己十幾年都沒見過劉桐這麼乖巧,從一進來李修就護著劉桐不讓離開半步,實在匪夷所思,兩人又單獨待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實在是難以讓人不浮想聯翩,不過自己愛銀子不愛管閑事。
縣令從小就喜歡劉桐,心想自己也有個這樣的女兒多好,生的可愛又有點呆傻但是又霸道得很、整人的鬼點子又多,實在有趣。
劉桐肚子咕嚕咕嚕響,劉桐也不覺得丟臉,反正大家都認識。
李修忙問“餓了?”
劉桐點點頭,然後又定定盯著縣令看,讓他給點自己東西吃。
縣令識趣道:“劉二娘可要吃燉得肉爛爛的雞湯?”
劉桐眼睛發亮興奮地點頭“好好好,那個好吃,吃那個,吃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