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玦行至半山腰,突然墨色揮劍啪啪兩聲,擋掉射來的兩隻箭,劉玦嚇了一跳,由宮使護著退到了一塊岩石後麵。
前方火把倏起,劉玦看去,領頭的一人滿麵虯髯,一身胡人打扮,身後站了黑壓壓一堆士兵。
墨色仗劍而立,麵無懼色,甚至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之色。
“本將軍乃呼揭懷靖,前方可是瑞王妃?”領頭之人揚聲說道,一張臉在火光的輝映之下,忽明忽暗。
嗯?他怎麼在?不是應該被迷`藥迷倒然後被西河郡太守綁起來嗎?
“正是本王妃!風寒露重,呼揭將軍在此地專程候著我嗎?”
“美人果然是美人,連聲音都如此動聽。”呼揭懷靖笑道,“本將軍等候多時了,久聞王妃盛名,可否現身一見呐?”
“門主,不可!”宮使使手抓住劉玦的手腕說道。
“放心,無礙。”劉玦拍了拍宮使的手,便轉身從岩石後麵走了出來。
宮使手握長劍,跟在劉玦身側,警醒的看著四周。
“本將軍久慕王妃美色,今日一見,果然是豔絕天下傾國傾城。”
“如此夜色,將軍還能看到本王妃長什麼樣子,真是讓人佩服。”劉玦口中盡是嘲諷,又說道,“我當天下男兒都如瑞王一般心懷天下征戰沙場,沒想到呼揭將軍率大軍前來,竟然隻是為了看本王妃樣貌如何。”
“不止是為了看王妃樣貌,還是為了將王妃接到本將軍的帳中,本將軍帳中美姬無數,但單缺如王妃這般的。”
“那真是榮幸之至,不過,”劉玦話鋒一轉,說道,“難道將軍是想憑你身邊這些人將本王妃帶走?”
“怎麼?王妃認為本將軍做不到?”
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撕殺之聲,聽聲音仿佛正是自己大軍後方,呼揭懷靖回頭看了看,問道:“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便有士兵來報:“啟稟將軍,敵軍不知何時集結了大部人馬偷襲我軍後方。”
“什麼?!簡直找死!”呼揭懷靖怒道,“來人,先把瑞王妃抓起來。”
再轉過身時,哪裏還有劉玦的身影。
呼揭懷靖怒道:“你們幾個留下來搜,其他人跟我回去。”
偷襲呼揭懷靖後方的正是左將軍木江,帶了五千兵馬隻等安錦書的信號,待山上信號一起,便舉兵進攻,西河郡太守帶了一萬西河郡守軍於山道設伏,呼揭懷靖帶兵趕到時,便命人萬箭齊發,呼揭懷靖這才意識到中了埋伏,帶著大軍一路衝殺,倉惶逃走。
安錦書兵分兩路,由施理大軍兩側突圍,突圍出去後,又折返進攻,施理兩麵受敵,一時亂了陣腳,又接到呼揭懷靖中伏逃走的消息後,無心戀戰,率軍撤退。
施理大軍數萬人,本身被安錦書區區幾千人壓著打,便生了氣餒之心,一時聽說要撤退,便更加無心戀戰,一心隻想著逃命。
還未逃到大營,便看到黑壓壓一群馬迎麵跑來,領頭的是一隻黑色的駿馬,夜色下隱隱能看到四隻白色的蹄子。
施理心中一慌,還未反應過來,馬群便在大軍中一陣亂衝,大軍本就是潰逃之勢,被馬群一陣亂衝又死傷不計其數,施理咬牙切齒的道:“安錦書,老夫與你沒完!”
發了一通狠,又策馬向大營潰逃而去。
誰知大營早已一片火光,左將軍木江早已經命人把大營點了,否則“黑炭”也不會受驚帶著馬群四處亂跑。
“將軍,現在該如何行事?”師爺問道。
“回鵠澤!”施理咬著牙道,騶虞守將已陣亡,經過此役,也不知美稷守將現在何處,呼揭情靖此刻隻怕也自身難保,現在除了打道回府,也無計可施,看來這個瑞王真不是浪得虛名,難對付得很。
墨色輕功甚高,帶著劉玦在山路上飛躍還要把宮使落下一段距離,待遠離了戰場,隻能隱隱聽到喊殺聲了才停下來。
“你們真的是好慢,我在這裏等了好久。”剛停下來,突然從樹後閃出一個人來,嚇了劉玦一跳。
宮使一把長劍橫在胸前,喝道:“何人?!”
墨色站在劉玦身側,動也未動,甚至連將劉玦護在身後的動作也沒有。
冷修從樹後走出來,一身青衫,在地上映出一片陰影。
“冷公子?你怎麼在這裏?”宮使問道,怪不得墨色如此淡定,想來是早發覺來人是冷修了。
“當然是在等玦門主,”冷修淡淡笑著,“受王爺所托,來給玦門主傳個話,他那邊大局已定,請玦門主連夜回西河郡等他,宋印帶著‘冰雪’已經在山下等著,請玦門主即刻上路,莫要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