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細滑的嫩肉含著叫不出名字的香料,那香氣頓時侵占了整個口腔。
不是富麗堂皇的大殿,也不是梧桐木精雕細琢而成的圓桌,被簡單裝飾的臥室並不大,一床一桌和一個小茶幾,再加上幾把椅子,兩個人圍坐在桌前,這樣的晚飯和他以前吃過的任何一頓都要簡單。
但是,感覺卻很好。
像家。
前天父大人有些走神。
其實作為夜神大人的行宮,這房間原來就算不是金堆玉砌也是奢華暗藏,但是墨醉影小姑娘太懶,一搬進來就把房間裏重重的紗簾給拆了。
走路還得東繞西繞撩起紗簾,多麻煩啊!
……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餐桌對麵這張美得如同從水墨畫種走出來的容顏,遺傳了夜神大人顏控基因的懶神尊下實在沒好意思說鬱照影什麼。
但好歹是占了她的床一下午的人,差點把她的晚飯給搞砸了的人,總得知道名字。
“我姓鬱,名照影。”被叫回了神,沒有猶豫,也沒有隱瞞,鬱照影如實道出自己的名字。十六年的時間,恐怕上古一族們已經忘了那段仇,而那個人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跟他計較。
而且,就算有什麼事,說了也無妨,大不了再死一回罷了。
“照影啊?跟我名字好像,”把鱸魚最肥嫩的部位挖到自己碗裏,墨醉影咬著筷子,言語含糊不清,“我姓墨,叫墨醉影。”
照影,醉影。
鬱照影眸光一動,果然,姓墨。
其實墨醉影小姑娘長得跟她爹她娘很像,那雙異色瞳顯然就是夜神大人的遺傳,而她的臉蛋則是遺傳自她爹,清如空穀,卻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瀲灩。
“不過,姓鬱啊……”墨醉影歪了歪腦袋,放眼整個影之大陸,姓媚的隻有一家,姓鬱的,也隻有一家,而那一家已經從影之大陸上消失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一男一女。
男的是創世神殿的聖子,她的兄夫,女的是創世神殿的聖女,也是媚影皇朝的端王妃,也是她的大舅媽。
而這一個……
“你這名字是借鑒曆史的吧,怎麼跟以前神宮的那個誰一模一樣?”據說十六年前在神宮大殿上被異火吞噬的神宮天父就是叫這個名字。
據說自己的名字是借鑒了曆史的自己,鬱照影哽了哽。
誤會了鬱照影的表情,墨醉影把另一塊雞翅夾進自己的碗裏,繼續道:“不是啊?那也沒事,反正這名字挺好聽的,據說那個天父長得挺好看的,娘親還經常調戲他。”
據說經常被夜神大人調戲的鬱照影:“……”
“嗯,你也長得挺好看的,說不定比那天父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