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木訥的看著他的笑,盡管心底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可肖鷹虐待嘲弄的聲音響起“你不過是爺一時興起撿來的玩物,在沈家,你這樣的女人,多得難以計數”,目光中漸漸沒了神采,緩緩搖頭。
沈祭梵溫和低沉的聲音輕輕響起,“你心底明明有答案的,為什麼不敢說出來?”
“我沒有……啊——”
安以然的話被一陣錐痛給掐斷,臉色慘白,漆黑的眼裏全是淚,一眨,全部湧出來。唇瓣顫抖,雙手下意識的去推他握在她腳上的頭,痛得話都說不來。
沈祭梵輕輕按著,說:“痛過這一陣就好了,相信我,嗯?”
安以然明明已經痛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可還是好像被他蠱惑一般,點頭。
“乖女孩。”沈祭梵大掌輕輕摸了她的頭,手掌在她後腦外比了下,她這顆頭就剛好他手掌大,笑著:“動動看?”
安以然盯著他,咬著唇輕輕動了動,看向腳踝,又抬眼看他,再動了動,淚濕的眼裏帶著一絲欣喜,說:“能動了礙。”
沈祭梵底笑,手握著她的手,她的手不像以前那麼嫩滑,已經有些粗糙。沈祭梵愣了下,掌開她手心垂眼看,安以然有些羞赫,想把手縮回來。沈祭梵卻抓得緊緊的,拂過她的手心和手指,輕輕磨著,低聲說:“這雙手,是拿畫筆的,除了拿畫筆,做別的,我不同意。”
安以然用力縮抽回了自己的手,咬著唇不說話。她到此時此刻還窘迫著,這樣的心裏,以前的安以然是從來不會有的,她的心一直很安靜,不管是生活、學習還是戀愛都未曾讓她波動過,可在遇到沈祭梵之後,她的心好像複活了一般,有別人都有的情緒,還會介意很多曾經根本都注意不到的東西。
她是,變壞了嗎?變得物質了?
“沈祭梵,你對我好,為什麼?”安以然看著他問。
別人這樣對她,一定是喜歡了。孫烙說,沒有任何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獻殷勤,無條件對你好,肯定有原因的。可是沈祭梵,他會是喜歡嗎?
肖鷹說,在沈家,像她這樣性質存在的女人,或美豔的,或妖嬈的,或清純的,有很多,不過,都是玩物。他對她,隻是心血來潮,一時的興趣嗎?
沈祭梵不答,或許,還不時候?頓了下,道:“然然,跟我回去吧,你就算不是我的助理,也還是我家的幫傭,這段時間我不計較你突然離開,就當給你放了個長假。嗯?”
安以然木訥的望著他的眼睛,為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是因為她沒資格問嗎?
搖頭。
“不要,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裏,你看到了吧,我在這裏能勇敢的走出去,能在那麼多人的地方出現做小生意,空了的時候也能畫畫,在這裏,有我想要的生活,我很快樂。”安以然低著頭,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