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時間再外麵探究其他事情,就壓著趙婷走進了這個底下實驗室。
趙婷一邊低著頭,想著這裏能不能逃脫,一邊也不敢亂動,生怕壓著他的男人動手開槍。
但壓著一個這裏麵的人畢竟不安全,反正他們已經進來了,蘇問對著鐵真一點點頭就把趙婷敲暈了,把她放在一個箱子裏,三個繼續在這個實驗室裏摸索。
這下麵的空間很大,比上麵的酒莊還要擴展了許多,他們能聽到周圍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剛剛那句話,知道這裏的人正在撤離,所以他們走了一會,還沒看見什麼人。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鐵真一就聽到哢噠哢噠的聲音,之後需是一個沉重的聲音:“什麼人?”
這裏被遊遠裝潢的都是鐵皮色,三個都是黑衣黑褲,就隻有林休庸穿得淡一些。
但還是在這裏十分顯眼。
鐵真一呼吸一頓,蘇問就閃到身前,因為那人手裏拿著一把衝鋒槍。
“你不是宜修哥旁邊的那個人麼?”
來人倒是沒有立刻開槍,反倒是這麼詢問了一句。
蘇問眉眼一展點點頭。
來人還是疑惑看了後麵兩個人,目光對上林休庸,隻覺得林休庸有點眼熟。
蘇問開了口:“林先生,我看他在外麵亂晃,找不到宜修,隻好帶回來了。”
說了聲林先生,就知道是誰了,遊斕的老公,現在名義上遊家的掌權人,他也沒問林休庸為什麼來這裏,隻點點頭。
這次蘇問不等對方問鐵真一是誰就開口解釋道:“那裏麵的人。”
來人點點頭,那裏麵的人這裏的人都清楚,就是宜修養得一群殺手,以阿夜為首對宜修馬首是瞻。
那人轉過身去,就往前走,看樣子是準備帶他們去見遊遠,嘴上又說道:“老板準備撤離,你們來的真是時候,再晚點,這裏估計就沒人了。”
三個人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又走了幾分鍾,因為有這個人領著,中間碰見過幾個也同樣抱著槍的人,都一一看過來,也沒人懷疑他們。
這會他們走到了一個門口,又是一道被人精心上了密碼鎖的門,那人拿起胸前的磁卡在上麵刷了一下,門滴滴響了一下,這個人忽然想起來,最外側的門隻能從裏麵打開,外麵的密碼隻有老板和宜修知道,這三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他把門卡住,轉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鐵真一的手已經握住他的頭骨用力一扭。
搶掉落在地上,男人已經沒了氣息。
三個人都沒說話,他們幾個身上都放著枷鎖,可是為了救最愛的人,他們別無選擇。
門滴滴滴催促得想著,蘇問拍了一下鐵真一的肩膀,率先走了進去。
門被關了上來。
這道門明顯是個中心位置的門,他一進去就聽到了兩聲熟悉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年紀不大帶著哭腔,還有成年男人的聲音,正在低聲安撫著對方。
“怎麼辦,怎麼辦,他一直在流血,一直再流!媽媽!媽媽!”
“別哭,別哭,可樂,你摸摸他,還是熱的!”
鐵真一快步走到裏麵去,正是單則和伊麗尚典兩個小孩。
而受傷的人正是尚典,尚典裸著上身,頭上滲出血來,但已經被人包紮過來,三個人都被綁了起來。
聽到有人進來,單則把身體往前麵護了一下,看見是鐵真一,雖然驚訝,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尚典剛剛就醒了,隻是失血過多說不出話來,被遊遠拐杖打的那一個口子,重重的痛著,看著伊麗哭,他想安慰卻說不出話來。
鐵真一身後的林休庸走了過來,尚典眼眸亮了亮,但馬上想起自己剛剛也是以為看到了認識的人,就被砸了一個口子。
他用盡力氣撞了一下伊麗,嘴上啊啊啊的叫起來,血又流了出來。
單則:“他是被遊遠打的,估計看見你又怕被打。”
鐵真一和林休庸臉色都不好,幾乎剛剛那個猜測他們已經肯定了,如果不是抓錯人,現在這裏滿臉是血的就是遊凖了。
鐵真一給他們解開了繩子,轉頭對蘇問說:“你送他們三個出去,好歹你在宜修麵前有個眼熟,還能騙騙他們。”
蘇問點點頭,這確實最好的方法,畢竟這個男孩的傷必須盡快去治療。
單則晃了晃被捆著的繩子,聽了他們的話當即搖了搖頭:“不行,遊遠抓了尤卿,我要去救她,讓他帶兩個孩子出去,我要去救尤卿。”
林休庸皺皺眉,他清楚明白自己更多的是鐵真一的累贅,他沒了槍就是一個普通人,怎麼能抵擋住裏麵遊遠精心培養的殺手,而自己卻又不能不進去,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個單則....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鐵真一一拳就打了上去。
“我老早就想打你了,一開始出現就怪裏怪氣的,之後說認識尤卿,表現一副很熟悉的模樣,不把我當回事啊!你進去?你進去了這兩孩子怎麼辦?蘇問是要回來的,你在法庭上罵人還行,你以為你是周星馳啊,還是鳴人啊,能把裏麵的人說死啊!還是你想讓這個小老外腦子上也開個洞!”
伊麗平常利落的小嘴也慘白著,好像是被鐵真一嚇到了,好像又是怕單則拋棄他們不管。
小小希冀的眼神望著。
單則哥哥,你不要丟下我們不管!
單則用力錘了下地板,頭沒有抬起來:“好,我和他出去,送他們出去!遊遠大概是忘了我們,你們快點找到尤卿....”
鐵真一哼了一聲,拍了拍蘇問的肩膀,就站了起來。
林休庸跟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單則,你有沒有見到遊斕?”
“遊斕姐?沒有...看到...”
這裏應該已經是這個地下室的最中心了,怎麼回事,遊斕難道不在這裏麼?
他帶著兩個小孩被蘇問帶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對著鐵真一大叫一聲:“我想起一件事,你過來一下。”
鐵真一已經走出老遠,無奈又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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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臉被劃了一刀,眼眸沉了下來:“真沒想到啊,剛出來就被警察叔叔盯上了。”
董天樂蓬勃的肌肉壓製著宜修,眼神中有嗜血的光芒:“快告訴我,雲天在哪裏?告訴我,我饒了你!”
宜修咳了一聲,他小瞧了這個警察,雖然知道這個人一直跟蹤自己,但同時也大意了,身上沒帶槍,三招之內就被這個人製服了。
而且還被這個該死的警察打了十幾拳,現在整個胸腔都一股鈍痛。
嘴上還逞能:“怎麼了?對我弟弟追得這麼緊,警察叔叔,追人要適當放鬆一點...要不....”
砰!
董天樂又往宜修的胸口上錘了一下,力道十分重。
“你別給我說別的!告訴我雲天在哪?快告訴我!”
宜修合住眼睛:“他是來報仇的...他一定會去找哥哥...去找遊遠....你抓住我有什麼用....”
“報仇?報什麼仇?”
宜修:“你不知道麼?三年前那個女大學生的死,遊遠下令,是我一手督促成的,他肯定會去殺遊遠,然後再來解決我,如果他能成功的話。”
董天樂鬆開對宜修的禁錮,奇怪的問了一句:“意思是三年前的案子他要殺的人還有人幸存?”
宜修揉了揉脖子:“也可以這麼說。”
董天樂比著刀:“帶我去見按個遊遠!”
宜修武力比不過對方,此刻也隻能妥協,而且他也有別的打算。
董大哥,原來還有兩個人,我還能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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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太安靜了,鐵真一聽到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沉很重,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他整個人身體趴伏在地上,此時抬起頭向前望。
他們躲在一個很大的料理台背後。
那個人是遊遠。
尤卿在那裏?
遊遠一步一步向裏麵走著,按下連在牆上的按鈕,鐵皮一樣的門像卷簾一樣往上縮,裏麵漏出一張床來。
有個人躺在那裏。
遊遠扶著拐杖坐到床邊對著床上的人說:“你不走?”
尤卿睜著雙眼,但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姐姐呢,遊凖呢?我剛剛沒有看到。”
鐵真一捂住嘴巴,是尤卿的聲音,她就躺在那個床上!
遊遠又生氣了,他重重敲了敲地板:“你為什麼老被那種虛無的東西控製住!你是我女兒,我精心培養出來的!你要冷酷無情,別對世間一切保留情感!你為什麼就做不到!”
尤卿隻能動動眼珠子,覺得眼前的遊遠就像一個怪物一樣,說著自己不懂的話。
遊遠看她這個樣子,隻能揚聲:“來人,把她給我捆起來帶走!”
他的話剛落了音,一個人就跑過來,兩手一圈就把尤卿抱了起來,尤卿除了眼珠子能動,全是軟軟得好像沒有關節,這個人抱起來的時候,一隻胳膊耷拉下來。
遊遠雙手撐在拐杖上,正要說話。
門又被打開了,有人著急忙慌得跑進了:“老板...那三個人不見了!”
被人打斷了話遊遠很不高興:“什麼三個人!”
“就宜修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和兩個小孩!”
這差點倒忘了,雖然是抓錯了人,但是讓那兩孩子跑出去絕對不是不可以的。
但他們三個不見了,包括那個單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