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與擅無痕呢,他二人在鹹陽可還呆的慣?”贏落座主位,手指敲著桌案,問起了別的事。
“臣來之前,擅無痕已想通一切,而且自行改名‘命無痕’。現今坐鎮鹹陽,管理一眾城主,其真實身份臣沒有告訴老蠻主。至於周墨,他不在東部而在南部,隻不過是在蕪翔城疆域內,是臣的一記後手,此次洽談亦會動用。”
李斯內心‘咯噔’一聲,瞳孔微微縮了縮。李斯不相信贏不知道這二人的去處,但此刻發問為了什麼?
怪責他事先不說明?不應該啊,贏一向放手任為,不會因為先斬後奏而怪責,那因為什麼呢?
“不應該瞞著蠻主,他老人家雖將重任交付於朕,但還是人蠻部的天。朕說的話,李相可懂了?”贏端起手旁茶盞,吹去茶香後沉聲說道。
“咚!”茶盞落桌,贏並未飲茶,雙眸如常看著李斯。
“臣遵旨!”李斯屏住呼吸,額頭有冷汗泌出。這一刻,他察覺到了贏的不滿,以及話語中的怒氣。
“恩,李相與蒙將軍都是我大秦柱石,任何事情放開手去做,無需顧慮其他。”贏重新端起茶盞,抿一口茶後,對二人激勵道。
“必不負陛下所望!”蒙恬,李斯二人齊齊躬身應命,異口同聲道。
“沒什麼事便退下吧。洽談之事與募兵備戰都是重中之重,一刻都不可耽擱,越早成事越好。”贏揮揮衣袖,叮囑著兩大心腹。
“臣等遵旨!”禮節做完,在場四人退去,贏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內,食指輕桌案,陷入思索。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收服左右六界,擴增邊疆版圖已是定局,耗時最多也就兩三年。即時,贏自己必是南部第一巨頭,威也立了,根基也有了,似乎應該一口吞了尚官,讓南部三足鼎立之勢成雙雄並起?
亦或者將時間抓的緊些,連蕪翔城也一塊攻占?徹底一統南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贏搖搖頭,無聲自語,否定了心中想法。
一統南部先不說會不會逼的兩大巨頭拚命,就是一統之後也需要用大量時間來穩固基業。例如立法製,成兵役,築新城,分郡縣等等繁瑣大事,動靜太大了,定會驚動西部。
到那時候,南部大軍久戰已疲,難堪一戰。若西部不發兵還好,發兵則必敗,敗則一潰萬萬裏,南部基業全失,東部大門盡開!
還不如現在三足鼎立的局勢。
“潛移默化,待萬事俱備?”贏再次自語,隻不過這次有了聲。話音雖是疑惑,但神色間卻透漏著果斷。
這一刻,贏下了決定。欲在左右六界一統,邊疆五十萬裏到手後,便開始長時間的休養生息。至少要讓尚官城,蕪翔城相信秦皇勢力不會在擴展了。
明麵上那樣,但暗地裏如何攪風攪雨,不都是贏一句話的事麼?
待將南部暗中蠶食個透,便是鐵鷹大軍,春秋大軍席卷南部之時。雖然這個時間會有些長,但這樣更加保險,贏亦等得起。
“還有十一年便是蠻族大議了。”贏嘴唇聳動,聲音回蕩在大廳內。
十一年後,南部秦皇之名定要如日中天。
十一年後,南部秦皇之軍定要鋒不可擋。
十一年後,南部秦皇之勢定要讓聞者膽寒。
這是贏給自己下的目標,亦或者十八年前,贏踏出東部的第一步,內心便是如此告誡自己。
而十一年後,贏亦要回歸東部,去見那年邁的烏鋅,去與妻兒團聚。隨後或許匆匆一唔,便要隨烏鋅去參加蠻族大議。
“那國呢?何時建?”突然,贏問了自己這樣一番話。明明有了答案,但這種念頭始終揮之不去,魂牽夢繞。
‘烏鋅不死,大秦不立’這是贏當初對王翦,蒙恬,李斯三人說的話,亦是對自己說的話。但如今卻成了一種禁錮,不僅禁錮自身修為,亦將那大秦也禁錮了。
不知是福是禍。
“噗!這種念頭朕不該有,朕是贏,而非嬴政!”
想法僅是電光火石,自問過後,贏瞬間清晰本身,但一口逆血不受控製隨話而出。仔細一看,它為耀眼的紅色!
“紅色鮮血?”贏雙目凝縮,內心念頭閃過千百回,磅礴的靈魂之力亦在瞬間掃過自身寸寸血肉。
“這不是朕的血!”突然,贏拳頭攥緊,一字一頓道。自己的一身之本在此刻竟出了問題!
“也不是那麒麟狀精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