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薇無意識的抬頭目視著前方,卻是恰好的對上了一深邃而寧靜的眸子,仿佛眼裏裝著燦爛的星光。
蔚藍的天幕,高掛的太陽散發出的光越發炙熱,照在人的身上,不免覺著有些燥熱。
但照在他銀色的鎧甲上,卻散發出極其好看的光芒。熠熠生輝。
猶如月光一般清明而耀眼。
“見到你沒事……真好。”她緩向下馬之後駐足在那裏等她的周瑾雲走去。
而周瑾雲見到她後,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再也忍受不住,向她跑去,將她整個人緊緊擁在了懷裏,“傻丫頭。”
“周,周瑾雲,你的折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頭重腳輕的眩暈感一直侵襲著自己,在伸手交給周瑾雲折扇的那一刹那,這種感覺變得卻是越發的明顯,且意識已經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會比你更重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意識已經屬於模糊不清的狀態,而在那個時候,周瑾雲卻也直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看了站在遠處,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的安弦羽,終究隻有用眼神迅速交流而過卻也沒有口頭的言語,直接將暫時失去意識的喬薇薇帶上馬,直奔大洵軍隊駐紮地而去。
而安弦羽卻也隻是現在原地駐足了兩人的背影片刻,所有所思,正打算也轉身離去。
“沒想到哥哥不去和我參加登基典禮和冊封儀式,摻和的竟然又是這樣的渾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安以清出現在了安弦羽身後,帶著些戲謔和調侃的語氣這樣對他道。
“你怎麼會來這裏?”雖然他已經習慣了自家小妹的性子,可還是忍不住因為這句話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可語氣還是那樣不鹹不淡,“母妃她還好吧?”
“母妃很好,你放心。好在你和新君主的交情不錯,他沒有怎麼過多的為難我們,還封了母妃為太妃,我為公主。隻不過在封你為逍遙王的時候你不在,他說等找到機會,會幫你補上。”
問她一句,這丫頭竟然如倒東西一樣連帶著給她倒出這麼多沒必要的話來,這樣的習慣,有時候還真有些讓他安弦羽頭疼的了。
“對了,哥哥,方才我回王府收拾東西的時候,還看到一個姑娘,她……”正想試探性的從安弦羽口中套出些什麼的她,一臉求知的看著安弦羽。開口欲說。
沒想到,安弦羽卻是直接拋給她一句,“和你無關的閑事,你不必插手那麼多。”然後說完,不等給她反應的機會,就先上了她準備好的馬車。
“哼!真是無趣!”得到安弦羽的這句話,安以清隻是孩子似的,不悅的撇撇嘴。
哥哥就是這樣,有時候總是不等著讓她把話說完。
原本問那個住在他們王府裏的那個冰美人是誰,還想告訴他那個冰美人隻臨走前給他留下了一封信,便不告而別了呢,哪裏知道哥哥就用這麼無趣的語氣將她的話生生打斷了呢?
“算了,我也什麼也不管了。等著你自己回去看到,後悔去吧。”安以清孩子似的衝坐在馬車裏的安弦羽做了個鬼臉後,一臉不情不願的跳上了馬車充當起趕車夫的這個角色。
真是的,自己還是不是她親妹妹了,怎麼有時候就不見他對自己那樣上心過?
——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昏睡了三日之久。
在那之前,周瑾雲早已經勝利班師回朝,現在喬薇薇正從原本躺在軍帳之中,轉移到了大洵皇宮,皇後該住的寢宮——鳳闕宮。
自從回來前莫名的長時間陷入昏迷,周瑾雲就一直在旁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喬薇薇,若不是水月鏡花一直堅持不懈,費勁口舌的勸他,他真的很有可能為了她,荒廢政事,應了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那句話。
“二位姑娘不必太擔心,娘娘真的隻是因為太過疲累而如此。好在這並未對腹中的胎兒造成影響,待會兒你們其中一個人,去拿來安胎藥給娘娘養上幾日,悉心調理,便可。”
“多謝太醫。”
“……”
在昏迷期間,喬薇薇曾經聽到鏡花水月和一個蒼老的聲音這一番對話。
實際上這是在周瑾雲早朝之後,請來的太醫。她們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為不太相信前麵幾位太醫說的話。
畢竟,喬薇薇都昏睡了這樣久了。
但,在無意之間瞥見躺在床上的那人兒漸漸轉醒之後,她們原本已經暗淡的心,似乎又重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