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裏頭走走出了一老太監,掃了他們一圈兒,然後對三人恭敬了行了一禮,“皇上已經在裏麵恭候多時了,請吧。”
西蠻王點了點頭,便攜著喬薇薇和赫圖抬步跟了進去。
正如自己想象一般的。
殿內裝潢的很是富麗堂皇,且充滿著一股書墨特有的香味。
抬頭望去,正中央擺著一張十分顯眼的明黃的桌案,一個大約摸二十幾歲,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坐在案前,正在伏案疾筆,似乎是聽到了動靜後,終於抬起頭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人行大禮,跪在地上,規矩的衝年輕的天子行了三跪九叩的禮。
“不必多禮,汝等一路趕來辛苦了……德順,賜座。”年輕的皇帝看著下麵跪著的三人,笑著揮了揮手。可言語既中的透著的威嚴,卻也是不言而喻,旋即立刻吩咐身邊的老太監給三人搬來了椅子。
這就是所謂的年輕有為了吧?
入座片刻,喬薇薇時不時的抬起頭觀察著這位皇帝。
不過相比那個皇帝,她倒是覺得,赫圖也不差。
相反倒是對她的那個未來夫君周瑾雲,因為昨天之事,在心裏還是對他頗有微詞。
又見那皇帝沉默了一會兒,看見了三人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對在門口的老太監命令了一句:“德順,你去瑾王府一趟,把四弟給我宣進宮。”話落,他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又加了句,“隻需要告訴他朕有事宣他進宮就好,其他的無需多言,還有,若是半路上你遇到要找朕的人,就讓他們改日再來吧!今兒個西蠻王好不容易來我大洵都城,暫時撇開這聯姻的事兒不說,朕還有其他事要和他聊聊。”
德順應了聲,順帶帶上了門,退了出去。
……
自從禦花園散心回來後,原本幸災樂禍自己沒被自己母妃抓回去去上古琴課的永樂公主帶著僥幸心理偷偷溜回了寢宮。
哪裏知道偏偏這會兒卻是像被掃把星附身了一樣被她親愛的母妃逮了個正著。
雖然因為昨天偷偷溜出去的事兒不知是怎麼知道的,但連同今天的舊賬一起翻完讓她補上昨天的那節古琴課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她抄整本的《女戒》!
對她來說最煩躁的不過學琴棋書畫舞,偏偏讓她更為頭疼的便是抄書背書。
所以,待她親愛的母妃德太妃走了之後,一手裏抄寫著書,邊看了她母妃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待人完全消失在她視線以後,她原本隱隱約約壓著的怒氣又上來了。
一拍桌子一丟筆,抓狂的對眼前站的整齊的一排侍女質問道:“說!昨個兒到底是哪個小蹄子去向母後告的秘,害得本公主今日就要承受這抄書之苦。本來按照這個時間,本公主是可以學完古琴找四哥去玩的!偏偏就要坐在這兒受這種罪,真是……”
所以說宮女有時候就悲哀在這一點,隻能聽著主子發牢騷,在主子麵前沒受多大寵的,絕對不敢輕易開口抑或者來說根本沒有權利和膽子開口。
可自小跟在周芷妍身邊服侍的阿玖就與這些隻懂得站在周芷妍麵前看著她,順從她的奴婢不同,在聽完自家發完牢騷後,就沒像其他宮女那樣垂頭發愣。
直接笑嗬嗬的跑到芷妍身後,好生的以安慰的口吻道:“別說是我了,這些人都在公主身邊做事這麼多年了,就算公主你借她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啊。倒是公主你要回憶一下昨天溜出宮之前,有沒遇到……”
“莫非是周祁玉那家夥?!我怎麼就沒想到!”
不等阿玖說完,周芷妍便一口咬定了內心這個唯一一個可能向自己母妃告密的人選,直接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大力拍了拍桌子。
阿玖被周芷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忙上前出手製止:“公主,注意體統注意體統,更何況,要是一不小心毀了您剛抄的《女戒》,豈不是會前功盡棄,那樣公主不就要從頭來過了?”
一提到《女戒》,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連道:“不要提抄女戒的事,一提這個我就來氣——煩死了!”
隨即又看著外頭,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嘟囔的抱怨幾聲,“如果四哥這時候出現就好了,我也就不必這樣愁眉苦臉的了。隻可惜……”
阿玖現在真的能和那些站成一排的侍女做的一樣的事了——隻當自己是個耳聾的,任由公主發泄去。
不過還未等著周芷妍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坐下來繼續抄自己的《女戒》時,突然又聽阿玖帶著激動且興奮的語氣對她喊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公主,你一直盼著的“救星”來了!”
果真,在聽到這句話後,原本看起來還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周芷妍立馬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模樣,猛的跑向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