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寧兒正捂著隱隱作痛的頭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猜測著眼前人的身份。
哪裏知道那老女人突然收起了她滿臉狐狸似狡黠的笑意,改對她笑的讓她不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位姑娘,我是這裏的老媽媽。”
那時候蠻寧兒還沒有對大洵的煙花勾欄之地了解那麼多,哪裏知道那老鴇口中說的“媽媽”二字?
當即帶著拖的老長的疑問音向著她,以表自己的不解。
這時,又聽旁邊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掩著帕子,捂嘴笑道:“妹妹可是害羞了?放心,到這裏伺候久了人,自然熟絡了。到時候啊,讓你連死,都想死在這裏呢!”然後又轉頭對那老鴇笑道:“媽媽,你可是平白又撿到了一個好貨色呢!雖然這個看起來有點小個性,不過,我相信經過時間的沉澱,這丫頭定會服帖的。”
“放肆!”雖然還是聽不明白兩人到底說什麼,可歸根究底在她蠻寧兒聽來,就不是什麼好話,當即不悅,擺出一副要開打的架勢,衝兩人喝道:“吾乃北蠻公主蠻寧兒,你們這些容資粗鄙之人還敢對本公主無禮,還想本公主為你們當牛做馬為你們伺候人?簡直癡心妄想。也不去照照鏡子!你們有何等資格?”
“看來你是執意冥頑不靈啊!”此話一出,那老鴇先是涼涼的衝她笑了一聲,當即氣的一拍桌子,凶神惡煞:“管你是誰,到了這裏,隻有你低人一等的份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帶她下去,先給她關在小黑屋子裏餓她兩三天,也不要給她喝水……待她的性子被消磨殆盡,看她還是不是硬骨頭!”
話一出,門外就突然鑽出來兩位彪形大漢,正要上前拿住。
雖然近日武功是長進了不少,不過卻因為此刻酒力未退,繞是她再有一身本事,也沒能用盡全力教訓這兩個大漢,反抗逃脫不成,難道便真的隻有當待宰羔羊的份兒了?
當然不能。
隻是最後臨近真的要被抓起來的時候,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還是有些意識的。
糊裏糊塗的記憶力,依舊模模糊糊的烙印著一個畫麵:方才樓梯口遇見的周瑾雲,整個人把她用他修長的手臂一帶,然後交給他的王妃後,陰沉沉著一張臉看著那個老鴇,涼涼道:“非法綁架拐帶少女,這筆,夠你到衙門裏走一趟吧?還是自己走出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最後結果如何她是記不大清了。
“我才不是什麼少女,我是公主!北蠻公主蠻寧兒!”
她還沒將她的話嘟囔完,卻是已經被喬喬幫忙架起來,被周瑾雲背回北蠻所在的客棧了。
至於小鈴鐺,索性已經清醒,見到自家公主安然無恙後,自然是一通誇張的喜極而泣,而後順帶坐著他們的馬車,和蠻寧兒一同回了客棧。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昨晚周瑾雲和喬喬將人送到以後便沒多做停留,直接回了王府。
但也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件,小鈴鐺代她受了過。
一睜眼,便可以見著那丫頭邊守在她床邊,邊頭上盯著幾本書,雙手側平舉,活脫脫一罰站的姿勢。
她一時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鈴鐺看著自家公主沒事,心不由得也鬆了口氣,隻是麵上一副嬌嗔的模樣:“公主你還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昨天奴婢被大王說的有多慘?要不是昨晚四王爺和王妃替奴婢求情……恐怕,今日奴婢的懲罰可就不是那麼輕了。
小鈴鐺的口風在她的麵前一向會變得不大嚴實她知道,所以在她“嚴刑逼供”下,終於聽完小鈴鐺把昨晚的事簡要的講了一遍,她才知道,自己為何醒來是在客棧的床上。
是周瑾雲救的她……
原來是他啊……
正在一陣神遊之際,又聽小鈴鐺一陣感慨:“隻可惜當時公主你昏昏然趴在人王爺身上睡的正香,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是他把我背回來的?”蠻寧兒聽她一說,才恍然大悟,連忙下床,拉著她的袖子問道:“那他人呢?現在在何處?”
“怎麼可能!肯定是有坐一段他們家的馬車啊!”小鈴鐺緩緩拾起地上掉落的書本,她懲罰時間已經到了:“人家昨晚送完我們回來,可是立馬就走了……”話說一半,才發現自家公主已經沒了影兒,“誒,公主,你要上哪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