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半的時候,喬薇薇都是生活在胡思亂想之中。
可本來還想找周瑾雲算算剛才的帳時,卻發現他不在餐廳裏。
“周瑾雲!”
一開始可能以為這家夥比自己下來,吃完了飯自己到庭院溜達去了,吃完飯,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沒有哪裏覺得需要擔心和不安的感覺。
可是越到後頭,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莫名的感覺卻轉化的越發強烈。
她坐著畫稿子一坐就是一下午。
這會兒因為內心那種莫名的感覺覺得自己猛然一站起來的瞬間有一短暫的眩暈感,心累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順便伸了個懶腰,然後打算去找一下周瑾雲那廝。
隻是家裏到處都找遍了,連他很可能無意之中掉的一頭發絲兒都沒見著,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這下她整個人因為著急,什麼喜憂參半的腦補畫麵都給蹦出來了。
她倒也希望她好的一麵得以實現,比如他被他親人接走啦,又或者是很有可能他在自己這受刺激了記憶突然恢複然後不告而別啦……
可仔細想想,這些也隻能是夢幻而又美好的現實啊。
她時不時錘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腦袋邊走邊碎碎念的抱怨,一路走著,就看見了坐在湖邊“觀景”的他。
因為現在已經接近黃昏,那蔚藍的天空猶如被染了色一般,逐漸化成了深紅色,漸漸落下的夕陽的微弱的光穿透雲層,所折射的光將天空這漂亮的畫麵照映在如鏡麵一般的湖水上,把湖水也染上了霞光的顏色。
在看到周瑾雲的那一刹那,正在腦補所有不好畫麵的喬薇薇這下總是鬆了口氣。
在霞光的籠罩之下,在她看來,周瑾雲他整個人突然變得安靜了好多。
就好像是活在畫上的“畫報妖精”。
隻是即使是喬薇薇已經定定的站在他麵前,他還是一言不發,就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
心情稍微好些時,也隻不過是慵懶的半抬眼皮,麵無表情的迅速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回去。繼續我行我素。
“喂,看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還在生氣?”也不管他現在心情好壞與否,以及願意開口說話,她就自顧自的隨便在周瑾雲的旁邊找了稍微幹淨一些的地方坐下。
對聲音敏感的他此時不禁皺了皺眉頭,卻也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喬薇薇,“為什麼對我做這副表情?難道你……這是在向我反省你對我方才的大不敬?”
但表麵卻表現出了極為不在意的風輕雲淡,輕描淡寫的對她道:“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又怎麼會是你想的那類氣量狹小而不能容人之人?”
這番話之後氣氛似乎又是即將陷入了不太好的死寂循環。
“喂,周瑾雲,昨天那個被抓起來的那個人在你們那裏,是不是一個非常讓你們頭疼的角色?為什麼我看到你上次見到他那眼神,從頭到尾都非常的不友善?”受不了清冷的喬薇薇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一時的尷尬。
“葉無痕……”周瑾雲慵懶的抬起一直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劉海,轉看向喬薇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我們那邊是擁有著雙重身份的危險分子,無論如何,他在我們大洵多停留一日,我大洵就會離滅亡更近一步。你認為,對於這樣的人我還能對其持怎樣的態度?難道是一見麵就把酒言歡,還是直接將手裏的折扇拱手送上?”
“危險分子?為何會這麼說?”她登時來了興趣,正對著他,問道:“那關於你的折扇……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他惦記的?”
“說是危險分子,其實也是太抬舉他了些。他本來也隻是別國派來潛伏在我大洵的間隙而已,至於“無影神偷”——隻是他的另一個身份,隻是為了來掩蓋他是他國奸細。”周瑾雲對喬薇薇提的在他眼裏看來很是白癡的問題不屑一顧。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的折扇可是非比尋常,豈能隨意拿那些粗鄙普通的折扇與我這把相比較?看似做工精致繁瑣華麗,就是你們這裏自己別人都覺得不起眼的扇麵,其實,隱藏著由我父皇親手繪製的大洵的地圖,裏麵暗藏了一些如何破我大洵的線索與暗碼。可,能讓它正真現形的方法,除了我國皇室人員,也隻有當初那幾個扇匠知道。”
提起扇子,她倒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折扇正麵那四個字,也是你父王所作?為了掩人耳目?”
“這是本王三四歲的光景練習書法時候所寫。”說起這個,他完全沒有了方才鬧小情緒的冷淡,這會麵部表情卻是被謎之的自豪感籠罩:“猶記當時這把才製作好的折扇放在父王的禦書房裏,本王那時正要拿著筆到那兒給父王檢驗一下學習的水平。那時候哪裏知道那是非比尋常的折扇?隻是事後父皇並未責怪於我,反倒將這被視為關乎大洵命運的折扇偷偷交給了我保管。雖然我那些異母的兄弟姐妹部分對此頗有微詞,可終究也隻能將埋怨深深藏在心裏,也就因為這以後,我的生活也越來越沒有了原來想要的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