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拍了拍周南的肩膀,無比擔憂的說道:“大元宗向來以五宗之首自居,事實上,宗內的確強者如雲,就是相比皇宗,也不遑多讓,你怎麼就廢了大元宗的核心弟子呢?這事鬧得有點大,依照大元宗的形式作風,斷斷不會善罷甘休呀!”
周南苦笑不已,倒是沒有更多的情緒,衝殷雲一抱拳,認真道:“我知道此間的厲害之處,如此,我這便離去,以免讓你們左右為難。”說完,周南轉身就走,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一把拉住,周南望去,正是顧瀾。
“周小兄弟這是說的哪裏話,你哪也不用去,我看他大元宗能奈你何?有我顧瀾在此,再加上我的師弟師妹,即便是大元宗的長老親來,也拿你無轍。”顧瀾爽朗一笑。
“正是如此,想來周南小兄弟心胸豁達,斷然不會沒有理由就將大元宗的弟子廢去,隻要你說出事情的緣由,此次,大元宗無論誰來,都無法動你分毫。”許顏美目盼兮,望著一眼周南,一笑置之,好像並不在意與大元宗鬧上一場。
殷雲嘿嘿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周兄為何這般生猛,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弟子廢去,還是明知故犯?”
周南攤手,一板一眼道:“當然是明知故犯。”
幾人咋舌,看看起挺佩服周南的勇氣,卻又聽周南道:“不僅明知故犯,還是眾目睽睽下,在擂台上將那人廢去的。”
“生死戰?”殷雲一驚。
“正是!”周南點頭。
“好樣的!如此,你就更不需躲躲藏藏了,大元宗好歹要顏麵,擂台之上,生死有命,他們若是追究到底,豈不讓天下人恥笑?”顧瀾眉色一舒,道。
“他們不追究,並不代表我不追究。”周南心裏暗暗腹誹,大元宗與他是滅族之仇,此仇不報枉為人。
不過滅族之事,周南倒是隻字未提,說出來未免有博人同情之嫌,周南不屑如此。
如此一來,周南思慮再三,終究還是留了下來,一來顧瀾與玉龍子一戰令他無比神往,高手對決可不多見,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二來,自己既然是衝著五宗開山去的,與大元宗遲早碰麵,沒什麼好避的。
不過自從青陽古墓之行後,周南對宿獅國五大宗門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大元宗行事霸道,看那日姚遠和龐泉溪隨意開口間,就欲將路過的自己與張築基,張寧珊三人斬殺,就可看出,這個宗門並非福地,宗門內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囂張跋扈,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落月宗妖邪,善男女雙修之道。
千山牧場的人看起來倒是個個不錯,性子豪爽好戰,可惜終日與魔獸為伍,側重禦獸之術。
說來說去,也就劍鋒與幻音山宗最入周南的眼,眼下劍鋒弟子與自己相識,為何不多接觸接觸,正好趁機套套殷雲的話,看看五宗開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盛典。
有備無患,這才是取勝之道。
夜色深沉,星月無影,蒼穹似一塊黑布,將世間的一切籠罩。
周南發現除了殷雲之外,其他人都很沉默寡言,不喜說話,均是默默打坐,反倒是殷雲,蹲在周南身旁,像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與他有說不完的話。
那日第一眼看見殷雲之時,隻覺得此人風度不凡,才貌雙全,現在看來殷雲倒像個話嘮。
不過這正合周南之意,反正殷雲知無不言,一副不說話便難受的模樣,周南又頗有不恥下問,什麼都問的厚臉皮,二人好似遇到了知己。
“我與周南小兄弟頗為投緣,隻恨此時無酒,不然定要喝上幾杯。”殷雲幹巴巴的舔了舔嘴唇,想起了顧瀾的酒,可惜被他偷喝光了,若還想喝上這種這種千年難逢的佳釀,隻怕得等到五宗大比之後。
每次大比的前十,都能額外獲得皇宗賞賜的千年佳釀,殷雲仿佛看到顧瀾手拎酒壺而歸,腦海裏正盤算著這次該如何下手!
哪知周南鬼使神差從懷裏拎出一隻小巧的酒壺,殷雲眼睛一亮,光是看酒壺就知裏麵有好酒,不然酒比酒壺還差,這也不叫事。
“嘿嘿!不然我怎麼說你我一見如故呢?剛說到酒周兄就拿出一隻如此精致的酒壺。”殷雲竟是好酒之人,這點倒是出乎周南的意料,見到酒,連稱呼都變了,由周南小兄弟變成了周兄。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這酒雖然少了些,但是卻比任何佳釀都要甘烈。”周南道:“不過喝了我的酒,你可得好好給我講講五宗開山,我與我朋友三人此次南下,也是為了能入五宗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