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周南的模糊的身形,出現在一處蜿蜒的山路當中,若問他為何專挑這種山路密林前行,當然是為了更好的修煉暗影密殺術。
這套他母親風姚留下來的密殺術玄妙至極,前半部稱暗影密殺術,後半部稱無影密殺,光看名字便能分出上下兩部之間的巨大區別,暗影和無影,是這套身法的精髓所在,不過周南修煉時間尚短,即便是小成之勢的暗影密殺術,都還差的遠。
馬上便要到山頂,山的那頭,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響傳來,周南止住腳步,他五官靈敏,許裏之外的風吹草動都能收入耳內。
“前方有人。”周南心道。由疾馳變成緩行,這種時候,出現在此地,大多也是些進山謀生的獵戶。
上的山頂,往下一望,卻有些詫異,稀稀拉拉的人影映入眼簾。
周南微微一笑,此時風光正好,雖是深秋時節,但山間山清水秀,鳥啼悅耳,紅花悅目,來些遊人倒也正常,便沒多想,慢慢朝山下走去,噬魂與小白不願待在乾坤戒的玉盒內,倒也由他們去了,反正是些普通的百姓,瞧不出什麼門道。
“這位年輕人,前方路不通,莫要再往前走啦!”周南低著頭,一副路人甲的模樣,卻被一道蒼老的聲音叫住,於是抬頭望去,這一望,心裏不免有些驚奇,這幫人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多數背著大包小包,既不是獵戶,也不是遊客,看上去倒像是逃荒的難民。
“老人家,你叫我?”周南望著一位拄著拐杖,須發皆白的老漢開口詢問道。
老漢顯得有些吃力,這種上山小徑,以他的年紀似乎很難攀登,微微喘了一喘,老漢朝他點點頭,道:“你這青年,這上山的人多,下山的人就你一個,我不是叫你,卻又是叫誰?”
周南撓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一名婦人抱著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童走來,女童尚小,極為乖巧,粉雕玉琢搬的臉龐帶著些許幹枯的淚痕,再看那婦人,也是雙眼通紅,好似剛剛哭過一般。
“爺爺!”那女童一見老漢便從美婦手裏掙脫,嘴裏不斷朝老漢叫喊,老漢幹枯的臉上艱難的露出幾絲笑意,伸手將女童抱在懷裏。
“爺爺,這哥哥長得好好看,你不要凶他。”女童抱著老漢的枯臉一陣胡亂啃咬,說不出的可愛,啃完後,開口教訓老漢。
周南忍俊不禁,這女童頂多也就兩歲之齡,說起話來老氣橫秋,還敢教訓爺爺,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女童的粉臉,女童竟不怕生,一聲哥哥,把周南的骨頭都叫酥了,連連點頭應聲,可口袋裏又沒糖,一時幹巴巴的朝女童咧嘴直笑,有些尷尬。
這時,女童看見周南的兩隻肩膀上居然站著兩隻雪白的小獸,歡喜不已,連揮小手,噬魂和小白見女童長相乖巧喜人,便嗖的躍到女童的懷裏。
女童更是歡喜不已,咯咯直笑,愛不釋手的摸著懷裏的噬魂與小白。
“年輕人,前方去不得呀!我看你還是隨著大家一起走吧!”女童的一聲教訓,老漢不敢不聽,語重心長的對周南說道。
“去不得?這是為何?”周南心裏納悶,隨即問道。
“公子,前方妖孽作亂,很多鎮子都遭了殃。”那名婦人上前說道,伸手替女童理了理衣裳。
“妖孽?”周南一笑:“朗朗乾坤,浩浩天日,哪來的妖孽?”
“哼!年紀輕輕卻不聽勸,你當我老兒在消遣你麼?”老漢冷哼一聲,怒道。
“哥哥,不要往前走啦!很多壞人在前麵,我爹爹為了保護我們逃走,都跟那些壞人打起來啦!”小女童見老漢發怒,朝周南一吐舌頭,也稚聲稚氣勸阻周南。
周南一怔,小孩子可不會說謊,卻見那婦人拿出衣袖替女童擦了擦,因幹枯的淚痕而有些髒兮兮的臉龐,輕聲責備道:“嬋兒,莫要胡說,那些不是壞人,是妖孽在害人。”
說著,那婦人朝周南頷首致歉,道:“公子,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聽她胡說。”
“娘,嬋兒沒胡說,那些都是壞人,不是妖孽。”小女童揮著白嫩嫩的雙小手,認認真真的道,見婦人瞪了她一眼,連忙縮了縮脖子。
周南感到疑惑不已,這兩母女好有意思,一個說是妖孽作亂,一個說是壞人作祟,正尋思間,一聲急呼傳來。
“嬋兒,嬋兒……”
周南抬首望去,不禁驚了一驚,隻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女童,此時雙目流血,神誌不清的倒在老漢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