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兄,你的煉體術,用何物煉體?”周南問道。
張築基一愣,沉吟了會,道:“對崔兄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祖上傳下來一本驚雷九體訣,隔了好幾代人,也就我能修煉,此法以雷淬體。”
周南心領神會的哦了一聲。
煉體修士少之又少,可以說幾乎與氣武雙修的修士也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煉體的修士隻能遵從煉體功法上的法門來煉體,大多數都是以各種珍惜的奇珍異寶製成藥散,來吸取當中的精華,以此來達到強化身體的目的。
不過這種煉體術進展緩慢,能到達的高度也十分有限。似張築基的驚雷九體訣居然來雷炎來煉體,這在煉體術當中,也是極為難的罕見的煉體功法了。
煉體術無論等階如何高,始終法門單一,無論是以藥散淬體,還是以雷淬體,都不如氣武雙修的修士,他們的功法涵蓋一切世間的極致能量,無論是藥散,雷炎,還是異火都能成為他們煉體的本源。
但是,周南卻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氣武雙修的修士,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既然築基兄如此坦蕩,我也不好隱瞞,我的煉體術,以火焰煉體。”周南左右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便撒謊,這也是無奈之舉,心裏實則並不想欺騙他們。
出乎周南意料的是,張築基雖有些許的吃驚,但望著周南目光居然充滿憐憫之色,拍了拍周南的肩膀道:“崔兄,我以雷炎淬體,次次被轟的破破爛爛,九死一生,常人發誓時常言,若不遵循誓言便天打五雷轟,你可知我就是那個被天打五雷轟的可憐之人。”
“嘿!你的煉體術倒也奇怪無比,拿火來燒。不過,這異火可不是尋常火焰,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張築基取笑一番,卻又轉而變成一副擔憂之色,周南與他說這些,意欲明顯,他想跳下去收服異火。
“崔兄,這異火生靈,是成熟的征兆,開了靈智,有了品性,怕是不易收取,崔兄還請慎重而行!”張寧珊也萬分擔憂的勸阻道。
周南擺擺手,毫不在意的道:“你們說的沒錯,這異火我也是頭回接觸,不過眼下這炎池內有了異火的存在,變得炙熱無比,我們三人被阻在此地不得前行,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張寧珊輕歎一聲,道:“崔兄,沒有什麼比性命重要,大不了我們掉頭往回走便是,這墓,我們就探到此處為止。”
周南搖搖頭,神色堅定的道:“寧珊妹妹,你的話,我不同意,既是墓,便有棺槨,我們三人一路走來行到此處,雖說危險重重,卻也乘了這墓主不少好處,你們二人更是在此地順利破階,成了開光境的修士,難不成想在墓主的棺槨前拜上一拜?”
話到此處,便說的有些重,張寧珊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火辣之意,不過望向周南的目光卻無半點責怪,道:“崔兄說的是,寧珊受教了。”
周南欣慰一笑,緩緩站在了炎池的邊緣,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灼熱之意,心神裏默念了一番天殘煉體術的禦火訣,接著,毫不猶豫的朝炎池跳了下去。
火焰攪動,翻滾的岩漿瞬間將周南的身影淹沒,玄氣罩撐起,一股極度的熱意將周南包圍。
玄氣罩在岩漿中浮浮沉沉,發出呲呲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被灼穿。
周南心神一動,如老曾入定一般盤膝端坐,禦火訣運起,霎時間火海更旺,火焰如牽似引,紛紛朝他靠攏。
周南同時將天殘九變功法運行,嚐試著將一縷火焰拉扯玄氣罩。
火焰灼體,周南身上的衣物立馬化為灰燼,這火焰因為有了異火的存在變得無比暴躁猛烈,僅一碰觸到周南的表皮,就有大片大片的皮膚被燒傷,周南疼的倒吸涼氣,哪知這一口倒吸,卻將火焰從嘴裏吸入,舌頭立馬便被燒成糊狀。
周南張開血淋淋的嘴,想將這口火焰噴出,誰知體內,靈根一陣歡天喜地般的搖曳,猛的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吸力,嗖的一下便將這股小小的火焰拉扯進周南的丹田之中。
煆體之傷,切膚之痛,周南裏外都被火焰焚燒,疼的不能自已,一口銀牙幾乎被他咬碎,連心魂都有微微的灼意,周南猛的一機靈,連忙低聲吟唱鎮魂曲來穩固心神,縱使身體被焚燒的慘不忍睹,也要保持心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