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周南不得不擾民,朝著一處看似比較闊氣的府邸走了過去。
一上前,周南暗暗心驚了一番,望著眼前恢弘大氣的府門,很難想象在這離遠五江城的偏僻之地,會有如此豪華的府邸,光是這兩扇紅襄木的府門,便價值不菲。
府門的階梯,清一色的白玉打造,隻不過,這府宅看起來人丁似乎不怎麼興旺,白玉階梯上好似很長時間不曾清掃,布上一層厚厚的黑泥。
又似乎不對,周南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些黑泥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濃濃的血腥嗆鼻,周南皺眉,將手裏的黑泥撚了撚,不由瞪大了眼,這哪是什麼黑泥,分明就是因為時間長了而幹枯發黑的血跡。
“好古怪!”周南心裏腹誹道,站起身,隨手推了推厚重的府門。
吱呀!
府門應聲而開,一股荒蕪破敗的氣息混著淡淡的血腥迎麵撲來,縱使周南心裏早有準備,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眼前,是一處偌大的庭院,這種格局一般都在大戶人家才能見到,而此時,這處庭院張滿了齊腰深的野草,開門聲響起的瞬間,草叢一陣簌簌抖動,幾隻碩大的老鼠被驚走,方才,周南看的真切,這幾隻肥鼠趴在一具幹枯的屍首上啃咬,場麵有些驚悚。
嘶……
周南倒吸口涼氣,隨手將擎天戟召出,一戟輕輕橫掃,戟影翻飛,滿院的野草被攔腰斬斷,露出結實的地麵。
更加觸目驚心的場景浮現眼前,隻見十多具幹枯的屍首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死狀淒慘,老少婦孺皆有,周南臉上閃過一絲不忍,蹲下身子,翻動了幾具屍首,卻發現死因幾乎一樣,均是脖子上有著一個圓圓的小口,看樣子,是被人放盡全身的血液,致使血氣幹枯而亡。
“有人來了。”噬魂提醒道,聞言周南身形一晃,閃身躲在庭院一處假山後頭,將氣息收斂,噬魂趁機鑽進乾坤袋。
過不多時,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傳來,雖很輕微,但在寂靜的夜裏,卻是清晰可聞。
門口處,一個胖胖的身影出現在周南的視線當中,借著微弱的光線,周南凝神觀望,覺得有些眼熟。
“張築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胖子居然是張築基,這讓周南有點小小的詫異。
“寧珊,你看這裏好像有人來過。”張築基輕手輕腳的摸進院中,看著滿地的幹屍,臉上卻無任何吃驚之色,隻是扭頭朝身後喚了一聲,隻見張寧珊的身影隨後也入得院來。
“誰?鬼鬼祟祟,何不出來一見?”張寧珊走進院裏,便覺不對,低頭沉思一會,便將目光射向周南所在的方位,厲聲喝道。
“果然有人!”張築基喊了一聲,連忙雙手伸開,將張寧珊護在身後。
“築基兄,寧珊妹子,是我!”周南無奈現身,從假山後頭走出,這張寧珊的警覺性也太可怕了些。
“崔兄!你怎麼會在此時?”見是周南,二人頓時心神一鬆,臉上卻有疑問。
周南攤攤手,道:“我猜,我和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張築基順手一掌拍在周南肩膀,問道:“古武之墓?”
周南無心隱瞞,點了點頭。
張築基兄妹互望了一眼,接著張築基問道:“這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崔兄是如何知曉的?”
“我是無意見打聽到的,你們呢?”周南輕巧避過這個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反問道。
張築基哈哈一笑,道:“是紀淳那廝為了保命,將這消息透露給我的,他糟蹋了我的丫鬟,本來我欲取他狗命,怎料他怕死的很,便將這消息出賣給我,我便隻打瘸了他的腿,沒殺他。”
周南哭笑不得,一副很是無語的模樣,道:“萬一這消息有誤,你豈不是被他坑了?”
“嘿嘿,那倒不會,那小子當時正尿褲子呐,哪敢耍心眼。”張築基笑道。
“哥,你就不能斯文點。”張寧珊啐道。
張築基撓撓頭,顯得有些窘迫,繼而又問道:“崔兄來了此地多久了,可有什麼發現?”
周南搖頭:“我也是剛好趕到,沒什麼發現,不過這鎮子邪乎的很,不僅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這戶更是滿門全死了,看這屍首幹巴巴的,估計死了有些時日了。”周南指著滿地的幹屍,惆悵的道。
“我們倒是比你多來一些時辰,入城買了些東西,就馬不停蹄趕來了。要說這鎮子,人都死絕了,能不邪乎才怪。”張築基道。
“死絕了!”周南一驚:“我聽說青陽鎮是出了名的陰鎮,可沒想到陰鎮居然沒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