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父親,你想將爺爺葬在哪裏?”
原本周家的祠堂是周家之人死後的安葬之所,但如今家族被滅,祠堂也倒塌了,周南心裏犯難,總不能將爺爺葬在荒郊野外吧!
老爺子的屍身被周南隨身攜帶在乾坤袋中,乾坤袋自成一界,不能裝活物,九尾狐噬魂之所以能呆在裏麵,是因為有了那個神秘的玉盒存在。
周子青也犯難,神色低落,望著周南心裏竟是拿不出主意,這種無力之感讓他倍感愧疚。
見周子青如此,周南道:“不如我們先去尋文劍吧!我來之前有安排,有周謙嘯和周韋的協助,想必此時有了立身之所。”
周子青動容的看著眼前剛剛成年的愛子,眼裏說不出的寵溺和欣慰,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南兒真是長大了,走!我們去尋文劍,想來他應該急壞了。”周子青揉了揉周南的腦袋,突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兒子已經和自己一般高大了,想要再像從前一般隨手就揉揉他的腦袋,得把手抬得老高了。
想到這裏,周子青不禁仰天一笑。
此時,在一處遠離吉原城的大山中,一個錯落的寨子臨山而建,這裏地勢甚高,居高望去,山下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有人說過,隱居在這種遠離喧囂的世外之地,要麼是看透紅塵的智者高人,要麼就是窮凶極惡的大罪之徒。
很顯然,這話並不是平白捏造,這裏,就是一窩匪盜的寨子,將寨子建在此處,不但利於藏身,而且利於逃命。進可以扼住唯一的上山要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退,可以潛進身後的莽莽大山,消失無形,是個絕佳之所。
不過這夥盜匪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一群來路不明的修士占據了他們的匪寨。作為這夥匪盜的大首領,也是這夥匪盜之中唯一一個修士,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這夥修士轟殺至渣,屍骨無存。
作惡多端的匪盜們以為碰上了那夥傳說中那股專殺土匪,專拔匪寨的俠盜,紛紛奪命而逃,作鳥獸散。
卻見一個體格龐大的修士高聲一呼:“不逃者,活!逃者,殺!”
這個體型龐大的修士就是周文劍無疑了,這夥修士也正是周家子弟。
不過,讓這夥匪盜詫異的是,他們除了將大首領轟殺之外,果真說話算數,自此後再沒有亂殺一人。不僅如此,他們還以此地為大本營,向四麵的匪寨發起了攻克之戰。
所謂的攻克之戰說起來也隻不過是簡單的收服而已,數十位修士帶領,又有哪個寨子敢不降服?
還真有不怕死之人,拉著全寨的匪徒,舉寨反抗,似乎並不歡迎這夥外來之人搶地盤。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舉寨反抗所帶來的後果便是全寨滅亡,在數十位修士的聯手之下,這個在方圓百裏響徹著赫赫凶名的匪寨,在一夕之間變成了人間血獄,修士的手段再一次震驚到了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與他們相比,自己手裏的匪刀,就像玩具一般無二。
僅僅兩天,附近百裏內的十多匪寨便毫無條件的臣服。
此時已是深更半夜,深山裏寂靜無比,除了在漆黑的夜裏偶爾傳來的蟲鳴,再無其他的聲響,不時劃過夜空的怪鳥偶有幾聲鬼似尖嘯,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周文劍雙手托腮坐在山寨前那條唯一的進寨山路口,眼神巴巴的望著那條在黑暗裏完全看不遠的小徑,神色呆滯。
與他一起的,還有曼兒與周謙嘯,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均是雙手托腮呆呆的坐立,過不多時,又有幾人加入,緩緩的坐下,不聲不響,隻顧將眼神望向前方。
“附近的山寨都安頓好了嗎?”見這幾人坐下,周文劍低低的問道。
“二少爺,已經安頓好了。”一人答道。
“那就好,一起守著吧。”周文劍說道。
這幾日對他們來說可是十分的難熬,這深山大峻遠離吉原城,附近除了山,還是山,半點消息都傳不進來。
每日忙完周南吩咐下來的事情,剩下的,就是望著眼前的這條進山小徑,等著周南歸來。
“二少爺,不如我進城去打探下消息吧!天天就這麼守著,也不是辦法。”周謙嘯開口說道,這幾日,他也端是身心疲憊。
“不可!”周文劍果斷的回道,幾日不見周文劍越發沉穩,身上帶著一股彪悍之氣,與之前那個心性淳樸憨厚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我哥說了,任何人都不能私自離開,你修為最高,責任最大,大家夥還指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