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掌周子青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撤勢不急,被田家兩位長老一左一右攻中雙肩,頓時悶哼一聲,身形極速倒退。
但是他臉上並無頽意,相反,還麵露喜色。這一擊他禁術加身,全力施為,本就是以傷換命的打法。
然而,周子青臉上的喜色還未退去,眉頭卻又緊緊擰了起來,田魁元受了這一擊,居然沒有斃命,一個挺身從地上爬起,僅僅隻是吐了幾口黑血而已。
他齜這一口大血牙,臉色慘白不堪,神色怨恨的:“差點著了你的道!”
此時,遠處三道身影若隱若現,周南趕到。
看著那以一敵三的身影,周南心裏一陣絞痛,似有萬千刀刃在挖心掏肺一般。
短短幾日不見,周子青仿佛蒼老了許多,原本一頭飄逸的青絲不複存在,換上了一頭似雪的白發。
再望向旁邊那顆老樹,周南更是淚眼漣漣,那一道被吊在樹上的白發垂首的蒼老身影,更是讓周南心痛欲死。
柳詩嫣與夜孤城皆傷神,忍不住的內裏歎氣:祖孫三人皆白首,怎一個慘字了得。
周家的禁術,周南在周誌身上領教過,威力不言而喻,但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況且,田魁元中了周子青的傾力一擊卻僅僅受了些傷,這,太過詭異!
細細一想周南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田謀風有玄甲護身,多次在他手上逃得性命,想來那田魁元身上也必有玄甲護身,不然,此時即便沒死,也是重傷。
周子青臉色鐵青,道了聲無恥小人,三人便又戰成一團。
戰況瞬息萬變,苗魁越戰越猛,沈德四人漸漸不支,周子青雖傷但禁術加持使他以一敵三不落下風,如此,隻要周南三人加入必能如虎入羊群一般,不僅能將老爺子的屍首奪回,說不得還能殺幾人。
然而在柳詩嫣與夜孤城詢問的眼神下,周南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那顆大樹,一點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詩嫣!”良久之後,周南才喚了她一聲,眼神,依舊目不斜視的望著那顆大樹。
“準備出手了麼?”
“嗯!此次,你一人出手,但要記住,不要殺人,將他們逼入絕境便好。”周南凝神道。
柳詩嫣疑惑問道:“不殺人?他們可都是你的死仇。”
周南點點頭,道:“對!不殺人,這裏還有一人沒有出現,那大元宗使者,必須將他引出來。”
柳詩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此人確實不知為何沒有出現!”
“那你們兩個呢?”柳詩嫣接著問道。
周南道:“隻要將那使者引出,我們便會潛入田家,將我爺爺的屍身帶回。”
夜孤城和柳詩嫣幾乎同時愣了一愣,終於明白周南為何遲疑不決,原來那顆樹上的屍身並不是周老爺子。
“我母親自我出生後便不知所蹤,記事後我父親接任家主之位,所以,我和我爺爺待的時間反而是最長的,關心則亂,我父親定是亂了心神,才會上當。”周南道。
“說不得,這才是最後的陷阱!”眼神再望向那顆老樹,周南眼神裏再沒悲色,有的隻是深深的鋒芒。
就在周南三人說話間,戰局再變,苗魁不愧為開光境的強者,以一獨戰四人,還壓的對方手忙腳亂,先後負傷,本就是群歐之局,這下更是從田家湧出來許多修士,但修為多為築基中階和低階,在苗魁手下就如炮灰一般的角色,雖人多,但畢竟修為擺在那,苗魁神拳無雙,每擊落下,地上便多一具屍體。
下手,毫不容情!
周子青那邊戰局亦是一樣,被許多修士團團圍住,他修為比苗魁低,本來形式大好的戰局被打破。
田魁元臉色無比猙獰的開了口,聲音傳得老遠:“諸位聽著,今夜無論如何,都要將周子青留下。”
他的意思很明顯,現場二人,周子青必須殺,至於那個身穿黑衣的開光境強者,倒無所謂了,周子青才是最大的威脅,殺了他,他們才能心安理得,心無憂患。
“隻怕你留不住!”一道縹緲的聲音傳來,田魁元隻覺腦海一痛,似針紮一般難受,緊接著,一道身影似虛幻一般快速穿過人群,他眼前一花,胸口被一物狠狠擊中,雖有玄甲護體,但依然倒飛而出,堅硬的院牆被他撞倒,身影瞬間被殘磚瓦礫覆蓋。
柳詩嫣的出現,一出手,就將被人重重護在後麵的田魁元打的人都不見了。這一突變頓時引得眾人紛紛罷手。
連苗魁也被唬了一跳,朝周子青投去一道詢問的目光,卻見他搖搖頭。周子青比他還懵,更不知道眼前這位看似年輕,修為卻很恐怖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砰的一聲,磚瓦亂飛,田魁元渾身是血的出現,胸口一個細小的血洞正泊泊流血,說不出的淒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