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夜孤城緩緩走近,每走一步,氣勢便上升一點,當到走到那兩個田家之人跟前,築基修士的氣息展露無遺。
這股氣勢之強,令在場之人暗暗咂舌,心裏均是巨震:田家人貌似踢到鐵板了。
那二人麵色終於變了,沒了開始的驕狂。
以他們淬體境修為,在夜孤城氣勢的逼迫下渾身都似難以動彈。雖如此,但身為田家之人,在吉原城驕橫跋扈慣了,那股常年滋生在心底的底氣依舊十足,他們相信,眼前這個麵生的築基修士敢對他們動手。
“這位朋友,勸你還是莫要管田家的閑事,免得惹禍上身。你立刻離去,我們就當方才的事沒有發生,如何?”
刀光閃過,夜孤城用手裏的小刀回答二人的話。
直到二人捂住噴血的喉頭緩緩倒地,臉上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死不瞑目。
靜,很靜,落針可聞。
兩個田家之人就這麼死了,毫無反抗之力,關鍵是,這人何方神聖,這裏是吉原城,田家一手遮天的吉原城,他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殺田家之人,末了,還像沒事人一樣走到柳詩嫣麵前,然後,沒做停留,甚至看都沒看柳詩嫣一眼,大搖大擺的便出了酒樓。
眾人皆懵,這人也太怪了,田家人說殺就殺,這麼美的美人,說不看就不看,難不成這世道還真做好事的好人?
柳詩嫣也懵,瞪著玲瓏大眼看著漸漸遠去的夜孤城,一臉不解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跟了上去。
二人走後,醉乾樓炸開了鍋,不久後,一個褐發老者氣勢洶洶的自後堂奔出,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首,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一張信符被他點燃,發生了這種事,對田家來說是打臉的行為,人死在沈家的酒樓,他必須第一時間通知田家。
至於緝拿凶手,他可不管,那黑衣人至少也有築基五重的修為,若非如此,自己又何須等田家人死了才“及時趕到”。
夜孤城出了酒樓之後一直信步朝城外走去,那裏,是他與周南約好的彙合地點。
殺了田家之人就如同把吉原城的天給捅了個窟窿,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閑庭闊步,估摸著夜孤城也是頭一號了。
“這位公子請留步!”身後傳來一陣空靈的聲音,夜孤城止步,回頭卻見柳詩嫣款款朝他走來。
“大恩不必言謝,姑娘,我還有事!”夜孤城麵無表情的道,並非他不近女色,柳詩嫣這等美人,但凡是個男人就不容忽視她的美貌,哪怕與其聊上一兩句也是極美的事情,但夜孤城卻是個實打實的木頭蓋子,即使仙女站他跟前也難入其眼,這與他自小修煉的暗殺功法有關係,一個冷血的殺手,自然無法成為一個熱血的漢子。
而且此時,他還真有事,周南或許還在等他。
“大恩?”柳詩嫣腦門閃過一絲黑線,隻是這人,卻是夜孤城殺的,這大恩,受的挺冤。
“我隻是想問公子一個問題。”柳詩嫣道。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因為你而殺人,我告訴你,不是。”夜孤城道,說完轉身離去,隻剩柳詩嫣一臉茫然的又愣在原地。
此人真怪,柳詩嫣心道。
自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之上,身前身後皆有人擁護,這種頗為冰冷的待遇,柳詩嫣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
“想走,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哪也去不。”柳詩嫣心裏莫名多了三分火氣,方才因為葉孤城出手而存的丁點好感蕩然無存。
夜孤城離去後,生怕柳詩嫣又纏了上來,索性身法展開,身形如風,快速朝城外行去。
誰知一道白色的身影刷的一下自他身旁閃過,驚的他臉色大變,心道難不成是田家的強者前來找他算賬了,怎來的如此之快?
心思閃過不過瞬間,重刀在手,夜孤城臉色凝重的望向前方,卻見柳詩嫣頷首而立,神情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隻見她一抬手,夜孤城周遭四方的靈氣滾滾波動,朝他四方聚來,他突然感覺手上的刀這一刻就好似平白無故的重了千斤,難以握緊。甚至,手臂也開始麻木。
柳詩嫣眉頭一挑,那隻抬起的玉手輕輕一劃,夜孤城手的重刀叮當一聲落地,渾身動彈不得。
無形的束縛,讓他麵若死灰。
這女子竟是開光境的強者,自己在她手下絲毫無還手之力,她要殺他,輕而易舉。
“前輩,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不要與我計較。”夜孤城汗如雨下,但麵色依舊不改,絲毫沒有懼色,殺手!不知道害怕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