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柔柔的照在連綿不絕的山脈,淡淡的霧氣在群山峻嶺之間飄來蕩去,美輪美奐,此時的千牛山脈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時刻,然而卻很少有人能欣賞到如此美景。
若是登高望去,隔著群山望群山,群山還被薄霧纏,自會有股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之氣蕩在心間。
山脈深處的某處山頭,卻有人在此地,但是卻無心這大好的風光,一夜旖旎,春光無限,二人幾乎沉淪進去,女子先行轉醒,身上的破爛的衣裳早已被她換下,傷勢也大有好轉,到了她這一層次,外傷亦不能算傷,隻是金雕的最後一擊蓄謀已久,體內的傷還需長時間的調息。
想到昨夜自己的醜態,女子雙臉飛霞,說不出的嬌羞之意在心中,隻是當眼神望向仍舊盤膝坐在地上的周南,女子的眼神卻變的無比複雜。
她閃身出了洞府,不過半息,女子卻又反身折回,不過她的手上多了柄赤劍,昨晚周南走到急,這柄赤劍被他遺忘在原地,現在被女子尋回。
手裏提著劍,女子緩緩走向周南,待得近前,赤劍嗖的一聲架在周南的頸脖之間,劍鋒微芒畢現,割破了周南的肌膚,立馬就有嫣紅的鮮血順著脖子緩緩流下。
隻需將劍再往前輕輕送上半寸,這個昨晚瘋狂不知疲倦般的玷汙自己的年輕男子就會人頭落地,然後將自己的侍衛喚來,滅了這一個小小的邊陲國度,相信,這世間就無人知曉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脖子被人用劍架著,小命被人攥著,周南卻恍若味覺,依舊盤坐,渾身被一層薄薄的寒冰包裹,絲絲寒氣似有似無的盤旋在頭頂之處,雙眼緊閉,神情凝重。
女子當然知道周南處在最為關鍵的狀態,對於周南這樣的修為而言,此時體內隻怕正經曆著一場史無前有的驚天巨變。
與其說是場巨變,不如說說是場天大的造化,當然,是女子無意間賜予他的。
女子身份非凡,她的家族,但凡族人成年以後,無論男女都會接受家族的長輩在體內植下一部極其逆天的雙修功法。
若是與情投意合的道侶雙修,運行功法,二人間功法交融修行,會有出其不意的逆天之果。
周南,無意間成為了女子的雙修對象,昨晚女子被邪丹所害,已然動情,但那時候的她並非自願動情,而且也無力運行功法,正是周南的一縷心神的探入她的體內,觸發了功法。
此時的周南完全感覺不到外界所發生的一切,連他自己都無法控製,唯一的感覺就是全身處在一種極度寒冷之中,一股沒由來的極度冰寒之氣突然闖入了他的體內,氣勢無比洶湧,將他體內所有的一切都冰凍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這股極寒之氣卻對他無半點惡意,不曾傷他的內腑和經脈,隻是停留在內體,周南甚至感覺,這股寒氣想改造他的軀體,同化他的經脈。
這就意味著,原本修煉天殘九變屬性很模糊的靈根,竟要被這股寒氣同化成冰靈根。
周南有些慌,有些無措。冰靈根舉世罕見,萬裏無一,但卻不一定適合他。
雖說煉天殘九變之後的靈根屬性模糊,但他心裏其實很清楚,這麼霸道的功法不可能誕生出來的靈根是廢靈根,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自己的靈根,是全係靈根。
隻是他的功法尚未修的圓滿,不顯山不露水而已。
周南的猜測是正確的,但他的擔心卻是多餘的,他的功法如此逆天,又怎麼可能被同化,此時,他欣喜的發現丹田之上的靈根泛起一股無比耀眼的熒光,他心神一動,天殘九變的功法運起。
與以往不同的是,靈根劇烈搖曳,就像是一個餓久了的小乞丐看見一筐筐的大白饅頭一樣,歡天喜地。
天殘九變這一功法最大的霸道之處,就在於可以攝入天地間的一切極致能量,使之轉化用於己身,功法運起的瞬間,靈根上暴起一股強大的吸力,一小絲寒氣被靈根緩緩攝入,不知是不是寒氣太過霸道,靈根上的熒光暗淡不少,不過未過多久便有回歸正常之態。
一股細如發絲般的寒氣被靈根吐出,周南小心翼翼的嚐試著將這一小絲寒氣逆向送入經脈,使一接觸,周南便被劇烈的錐心之痛包圍,寒氣本就溫順,但被靈根同化之後好似變的暴虐了不少,沿著周南的經脈一路逆流一路衝撞。
這可苦了周南,此時體外的情況他一無所知,心神被體內的寒氣緊緊的禁錮住,就好似不被這股寒氣所同化,就無法掙脫,隻能停留在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