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薔原本白皙的手上濺了不少血漬,在周元仕眼裏,這隻手甚至比嗜血殘暴的魔獸身上的利爪更為危險,因為,隻需她五指輕輕一捏,周誌的咽喉便會被她捏的粉碎。
他單手舉起,示意大家停手,眼神卻直直望向周薔,憤怒,憋屈,更多的則是深深的忌憚。
此時的蕭薔的臉上也有著諸多不確定的因素存在,周誌這人已經完全被廢除,甚至可以說留在世上隻會活的更加痛苦,她不確定周元仕會不會投鼠忌器。
“薔兒!我不是叫你逃出去了嗎?為何還要回來?”周子昂臉色鐵青,沒想到千辛萬苦才逃出去的周薔又會反身折回。
周薔靠近周子昂,欣喜道:“父親,周南弟弟活得好好著呢!方才那名殺手正是受他所托。”
周子昂雙眼一亮,轉眼哈哈一笑,今日雖周家被滅,但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加讓他欣喜:“周元仕老狗,聽到沒,南兒沒死,周家最有天賦的天才沒有死。”
周元仕卻是什麼也聽不進去,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周薔,道:“快將誌兒放下,不然你們一定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周薔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獰笑,五指漸漸發力,輕微的哢擦聲自周誌的喉嚨處傳來,她直視周元仕,恨道:“後悔?還有什麼比家破人亡更加讓人絕望和後悔,而且是家族的德高望重的二爺爺親自動的手,你轉頭看看,你的族人正在被殘殺,你的家族正被踐踏,你,心不痛嗎?”
周元仕雙眼眯起,伸手指向前方,激憤道:“家族?那是我的家族嗎?那是我兢兢業業立下苦勞,全心全意操持的家族嗎?”
“那不是,那是你們的家族,那是周全山的家族,以後也會是周南的家族,若那周全山還有點良知又豈會視我誌兒雙臂被廢不聞不問,又豈會差點失手將我一掌劈死,害我向他下跪才撿回一條老命,這一跪,我要你們拿命來償還。”
周元仕憤恨的說道,渾濁的老眼內滿是仇恨的冷芒。
周薔一笑,無奈的搖搖頭,將周誌單手舉在眼前:“要我們的命?那他的命呢?你要還是不要?”
周元仕眼角跳了跳,這一細微的動作立馬被周子昂捕捉到,他上前一步,將周薔手裏的周誌抓過,高高舉過頭頂,呸了一聲,大聲道:“把路讓開,不然我們死不死還要戰過一場方知,這小畜生我立馬讓他腦袋開花。”
相對於周薔,周子昂凶神惡煞的模樣顯然更讓周元仕忌憚,事實上周子昂此時確實很想一把將周誌一擊轟成渣渣,修為一般,天賦稀鬆平常,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家族內鬥,早知道此子心思如此歹毒,周子昂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放下誌兒,你們還有一線生機,他若有事,你們一個也別想逃掉。”周元仕身旁,許久未露麵的赫長老跳出來,手指周子昂,大聲說道。
此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周子昂恨不得一把將周誌的頭擰下來。
“老匹夫,你忘了那天我兄長為了你等的性命,在我父親麵前下跪情形了?身為家主居然為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老畜生下跪求情,我兄長的確眼瞎呀!”
赫長老陰險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要怪,便怪你們招惹的人太過強大。”
周子昂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周家,此時火光大起,濃煙漫天,心裏不禁大急,他腦袋急轉,隨即雙眼一亮,將手伸向周誌的襠部,獰聲道:“若是我沒記錯,周誌成婚不到一年,尚無子嗣,周元仕老狗,不想斷子絕孫就把路讓開,不然老子將你寶貝孫兒的子孫根一把揪下來。”
周薔雙頰通紅,雖是生死關頭,但當著自己女兒的麵,父親也太粗魯了些,她心道。
周元仕怒指周子昂,道:“你敢?”
周子昂還真敢,說著便將收伸進周誌早已血肉模糊的下身,這一伸不打緊,頓時心裏一驚,原來夜孤城那一刀不僅將周誌的雙腿齊根斬去,就連胯下的子孫根也斬掉半截。
周子昂腹誹道:“這殺手幹得漂亮!”
“不要,別再傷害誌兒了!我讓路便是。”周元仕是真的怕了,周誌已經完全是個廢人,此刻如果周子昂手一抖,自己恐怕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此時的田謀風,是真的要發瘋了。
夜孤城雖修為遠遠不及他,但他修煉暗殺之道,身法和速度均是一流,盡管他已經全力以赴,逐漸與前方那個在黑夜裏不停閃爍的黑影越來越近,但夜孤城的出手太過突然,讓他完全沒有防備,等他反應過來起身追趕,已經落後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