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弟弟被人欺負了,要不要上去幹一架?"弑魂伸出兩隻小爪子相互摩擦,一副手癢難耐的樣子,傳音道。
"當然要!不僅要,而且要狠狠地幹,殺幾個人也不是不行,先看看情況。"周南看了看弑魂,不解的問道:"你磨什麼爪子,難不成你虛弱成這樣還想動手?就不怕暴露?"
"他們看不見我,這點修為還不夠本寶寶熱身呢,無妨,一會我先上,就這麼說定了。你那胖弟弟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可別讓他吃了虧。"
"嘿!你說你怎麼沒點神獸的架子,既俗氣又愛打架,我看你根本就是假神獸。"周南一頭黑線,卻又想笑,文劍老實憨厚?嗯!好像是這樣。
"你不知道,隻要是獸,便有獸性。還未度過化形這一關的,獸性是永遠無法消除的,別看你們人類馴服魔獸當坐騎,當奴仆,一個不好哪天就會弑主!"弑魂悠悠的傳音道。
它所言不虛,即是獸,那便有獸性,即使是馴化了也是將那股子獸性深深的埋藏了起來而已,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爆發,坐騎傷人弑主的事情,周南可聽說過不少。
"我答應你,一會你先上,把獸性發泄出來,免得以後你獸性大發,把我揍一頓,那樣,你就會暴露了。"周南正義感爆棚,拍了拍弑魂的小肩膀,擔心道。
"你是擔心自己被揍嗎?"弑魂歪頭看著周南,繼續傳音道:"我小主人可是天天被我揍。"
"柳詩嫣?你揍她?你姥姥的倒是下得去手,虧她為了就你不辭勞苦,四處奔走,你個白眼狼,不,你個白眼狐狸。"周南破口小聲罵了起來。
弑魂看著喋喋不休一通亂罵還大有不停之勢的周南,就像看一個傻子般,傳音道:"你不覺得若是有個修為比你高的人或者神獸陪你練功切磋,會進步比較快麼?"
周南還想罵,卻戛然住口,轉念一想,繼而神色又轉眼一變,變了張諂媚的臉,卻又感覺這樣不妥,會失了方才那副慷慨激昂的威風,故意咳了幾聲,嚴肅的道:"即便這樣,也不應該如此對待美女,以後衝我來。"
弑魂哼了一聲,小鼻頭一扭,完全不理會周南。
周南自討沒趣,不禁悻悻然,弑魂說的極有道理,若是有個修為相當,或是比自己高上不少的修士陪練,自己又何須每次都拿後山那些參天大樹來練手?長此以往,隻怕後山遲早會變得光禿禿不可。
就在他們說話間,場中已起變化,沈不凡與冒險團顯然是一夥的。那雙角犀已然虛弱的頻臨死亡,看它出氣多進氣少的那樣,周文劍等人上去或會有危險,但沈不凡築基一重的修為,再加上旁邊冒險團的人裏一名中年,看起來修為並不比他低,二人完全可以暴起一擊,送雙角犀上路,而後將獸丹據為己有,以他們的修為完全可以忽略周文劍他們才是。
為何他們還不動手,難道有什麼蹊蹺?
周南心裏感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離得有點遠,看不真切,他將噬魂抱起,身體悄悄往前禦空了一段距離,挑了一顆大樹,站在樹梢,再次定睛看去。
這次,周南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因為他在周文劍身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周騰。
他是周誌的仆從,往常扯著周誌的大旗沒少惡心自己,按理說周老爺回歸後周二爺被重罰,在族裏沒了權勢,周誌也被自己打成廢人一個,該消停了才是,雖說也是周家子弟,但周南清楚的記得自己召集他們跟周文劍出發的時候,並沒有周騰在內。
聯想到今日自己的遭遇,先是被人跟蹤,再是被人追殺,派出築基五重的殺手前來刺殺,在他們看來自己是穩穩沒得逃了。
既然已對自己下了殺手,那此刻文劍他們麵臨的?
莫非也是必殺之局?
周南心裏其實是不願承認的,吉原城的幾大世家都在一個相互製約的平衡局麵,雖有些小打小鬧甚至是大吵大鬧,有時還會鬧出人命,但殺人子弟等於斷人家血脈,這種事,除非到了家族存亡之際才會發生,顯然,吉原城的幾大世家還沒有鬧到如此地步。
周南很不解,所以他的眼神一直放在周騰身上,驟然,就在眾人將心思均放在那隻垂死的黃獸身上時,周騰的手裏卻出現一抹寒光,一柄小巧的匕首已被他握在手裏,不動聲色的突起暴喝,朝周文劍後背刺去。
周南嚇出一身冷汗,剛想動身,卻不料文劍身旁的周謙嘯霍然轉身,一隻長臂猛的抵住周騰的腦袋,嘴裏嘿嘿直笑:"二少爺早防著你呢?如此蠢貨也敢學那刺客搞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