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楔子 五歲(1 / 1)

我叫徐幕···在燕蘇都城中,有一華麗異常的宮殿,碧璽為地,鎏金為頂,瑪瑙作妝,白玉為柱,此殿民間名為“儷殿”,但它還有個很古怪的名字“連黎殿”,據說住在裏麵的是兩代帝王的摯愛,紅顏禍水,不過如此···

——題記

五歲時——

身逢亂世,四處,狼煙四起,五歲那年,父親不堪生活重負,拋妻棄子,將母親和我送進了青樓,任母親如何哭喊,父親頭也不回地走了,也許我也應體諒他,戰火中,百姓流離失所,糟糠妻哪比嬌妾美,況且,那玉燕還身懷六甲,我與娘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想必,我與娘親賣身所換的八十刀(刀,趙國的通行貨幣)足夠他平靜的過一段日子了···這,也算他養育我五年的報答吧···不過好在,他還有些良心,隻是跟容大女(大女,指青樓的管事)簽了奴契(這個時代有六種人:王,候,伯,士,民,奴。還有一個最低賤,不列入人的行列中,稱作卑,卑是沒有名字的,沒有尊嚴,沒有自己···比卑更下賤的是罪,罪一般是指犯了罪的人,而且是殺頭罪,平常人是看不見罪的)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什麼也沒想跪在了青樓前,語氣鏗鏘有力地說道:我願與母親一同為奴為婢,不求半刀半惠,不求華衣美食,但,水雲樓必須供我書本,待奴可償還賣身契終止····

隻看見水雲樓的老鴇眼軲轆一轉,滿身的脂粉味,尖聲笑了笑,用媚酥到骨子的語氣回答“那得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不如先讓媽媽我品嚐一下”

濃濃的俗豔的脂粉味鋪灑在我的鼻尖。真惡心。

“不要!”這世上除了母親誰還會有如此動人的聲音?一回頭,果然看見母親雙眼噙滿了淚水,她也跪在了地上,“容媽媽,我可以,我可以!”

“喔,可以什麼”壞女人從我麵前挪開,扭著腰走到母親的麵前。

“我,我···,我可以端茶倒水,我可以賣藝,我可以洗衣做飯···”母親結結巴巴局促不安的回答道。

“徐林氏,我這從不缺打掃的夥計。我這水雲樓缺的是下女···嗬嗬。”說完,一臉鄙夷的看著母親。

早些年,這水雲閣的容大女與母親同時愛上了家境好的父親徐匹,隻可惜,容大女是奴籍,身為士籍的父親自是娶了民籍的母親,這容氏便一直懷恨在心,竟為了出一口氣進了青樓,如今父親家境敗落,身為士籍卻廖破到此地步,讓人恥笑,而這容氏不知吃了多少虧,也終於爬到了民籍(注明,這個籍是判斷人身份的,可升可降,但升是很困難的,以後會多次提到,大家看久了也就明白了)。

“下女?”稍稍猶豫了一下,母親看了一眼我,說“好,容媽媽,我願意!隻要你滿足我兒的要求”

“真是可笑,不過幾年光陰,年前還得喚你聲夫人(父親是士籍,所以士籍下喚夫人),年後,你卻得叫我一聲容媽媽,既然你願意做下女,我自是不會虧待你。來人,拆了她的士籍牌,賜卑印(注明,奴籍和奴籍以上的人都有昭示身份的牌子,而卑就是賜卑印,指在人脖子上套上枷鎖類似的環子)”

聽到壞女人的話,我迅速擋在母親的麵前驚恐道“母親,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還是太小,幾個壯丁將我一把丟到遠處。

哢嚓一聲——

“不!”看到母親脖子上套上了卑印,不顧頭破血流,衝到母親麵前,“母親,不要,不要···”失聲痛哭,然一切晚矣···

“記住了,你現在是下女,我水雲樓的淨房(指擺放糞桶的地方)冼房(指擺放妓女髒汙物什,例如妓女的癸水)的地方你給我每天弄得幹幹淨淨。下賤的東西,說著,壞女人拿著鞭子抽向母親,我奮不顧身撲在母親的身上,背上立馬見紅,血肉模糊,我才五歲,哪經得起這傷,立馬昏了過去···

從那一天開始,我便發誓,我一定會淩駕萬人之上,不讓母親再受一絲委屈···

本非池中物,蛟龍必騰空!